歇斯底里哭出的声音,一下子刺入每个人的骨髓,绝望、后悔而又惊喜的哀鸣。
使每个人都想到了一个豆蔻年华即将枪毙的女罪犯,跪在一夜白发的父母跟前,抓住铁栏哭喊的场面,所有人都禁不住低下了头。
“妈妈……”
仿佛旷野里呼唤丢弃她的母亲,悲怆而又恐惧,那么刺耳,那么清脆,那么悔恨。
她死死抓住母亲的手,母亲昏厥在地,父亲老泪纵横,可怜的孩子马上将成为抽象的幻影,那么具体、美丽、勃勃的生命!
在场的同学把头低得更紧了,有的想堵住自己的耳朵,衣襟润湿了一片。
“妈……妈……”
泣不成声,低沉又幽怨,母亲醒来,双手捧着她的脸,一次次为她拭去泪水,一次次狠狠扇她。
父亲断肠般的抽噎着,悲悲切切,凄凄惨惨戚戚。
每个人都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操劳终生只求儿女平安的父母;有的老师不敢再听,悄悄的躲进保卫室。
“铁门铁窗铁锁链,我期盼光明期盼蓝天,自由的小鸟快乐的飞翔,我何时能吃上母亲的阳春面……”
哀转、空恨的故事,再穿插哭泣泣不成声的监狱歌,还有狱警决情的声音,每一秒都能刺穿人的神经。
乔如月死死的抓住母亲的手,一道血痕永远留在母亲的心中和父亲的眼中。
我突然想到一个如花似月的姑娘,一个英俊潇洒的小伙儿,随着两声吹哨的声音染红了异乡的土地。
从此刚刚满十八岁的青春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