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笑语拨通了戈姗姗母亲的电话,一开始也是没人接,后来传来一个柔弱的声音。
“你是戈姗姗妈妈吧,我是她的班主任闻人笑语!”
大部分家长听到班主任的电话都非常谨慎客气,而对方并没有如此激动。
“你有事儿吗?”
“戈姗姗到现在还没有来学校,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这个需要问她爸爸,她一直跟着他。”
“她昨天不是到你那了吗?”
“是到过我这儿,把我训了一顿然后跑了,哭着跑的。她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我也管不了了。我现在有病,也动不了,她也不关心我。我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好吗,又一个省心的,一问三不知。闻人笑语不想听家常里短的事,没等她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他和杨跃龙走出小巷,看着这茫茫人海,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到哪去寻找她呀,还是听天由命吧。
他心想这两口子,一个比一个腻歪,不可理喻,怪不得离了婚没人喜欢。
戈姗姗边跑边哭,脑子里一片混乱,她在人群中穿来穿去,过去和现在的事儿交织在一起,错乱显现。
“真应了《何怜一片影》作者月光掬的诗:如果说爱情老了,爱情的城堡便倒了。
没想到自己父母盖的那座城堡太不结实了,没有几年就倒了。
城堡倒了,你们就各自分散,想没有想里面的孩子。现在有事儿了再来找我,想的真是轻巧。
都说孩子是父母手上的线,可怜残忍的把线掐断,互相扯皮谁都不想要。我孤苦的在风雨中挣扎,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你俩纷争。
若知当初,生我干嘛?父母父母不争气,校长也来欺负我。不上就不上了,有什么了不起,不上了我去哪儿啊?”
月城公园儿也是她的伤心地,她五六岁的时候,爸爸推着小推车,妈妈拿着水杯,两个人又说有笑,她张开双手,像小鸟在风中飞舞。
“爸爸我想荡秋千!”
“可要小心点,不能荡得太高,小心摔到。”
妈妈在后面,爸爸在前面,把她守在中心,生怕她受一点儿伤害。
“诶呦,踩到我的嘴了。”
“诶呀,踩到我的额头了。”
爸爸在前面逗她,她笑,妈妈也在一旁开心地笑。
旁边一个小孩儿,穿着非常阔气,那是小时的杨跃龙,在玩儿平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