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纳斯向他们招着手,池中的鱼倏忽的游的多了,秃丫树上的小麻雀唧唧喳喳地叫着,仿佛在议论他们的殊容。
教室的学生都挤到窗前,不怕把墙挤倒,他们呐喊着、狂笑着,举手停足间洋溢着难以想象的心情。
引的几个办公室的教师也向外眺望,惊叹不止。
四人大摇大摆的走进教室,他们站在讲台上,来个大鹏展翅,或来个猴子望月,逗得大伙哈哈大笑。
室内乱成一片,拍桌子的,叫嚷的,挤眉弄眼的,假小子裴若男在下面大喊:“哇噻,好亮啊!”
不知谁领个头,把编给女生的歌谣用在他们的身上:
四大金刚一回头,惊得女神笑招手,四大金刚二回头,沧浪溪水向东流,四大金刚三回头,俏妹靓妞魂飞走,四大金刚四回头,震倒门前教学楼……
方洁老师跑过来了,立在四大金刚的面前,气得她将手挥在空中,落在秃的头上,啪啪的清脆响亮,有点燃豆萁的声响,又有点和尚敲木鱼的声响。
他们听到方老师的怒斥声:“滚!”
四大金刚风光的滚回宿舍,其他的三个戴着帽子上课去了,惟独杨跃龙没有滚回来,他得了害羞病。
方老师后悔了,后悔自己阿Q抚摩尼姑光头的行为伤了”虫豸”的心,三番五次的跑去看他。他静静地躺着,盖着被子,药瓶高挂,为宿舍增添了几分悲凉。
方老师又来看他了,几天的时间,不见好转,药水总在一个位置,令她感到非常的疑惑。
好心的方洁望闻问切,他却含糊的搪塞,紧紧地拽住被子,从老师温柔之手伸了进去,惊讶地发现,针头没有插在手上,而插在褥子上。
“跑针了,我给你插上!”方洁好心地说。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跃龙奇异般温顺地说。
“插上吧,好得快!”
“不用!”跃龙神情紧张,大凉的天直冒虚汗。
“来,我帮你!”方洁似乎感觉到什么,一手捉着杨跃龙,一手拿着针头,装出硬插的样子。
“别……别……插进去会死的!”
“为什么?”
“水……水……药瓶里面是水!”
杨跃龙看着方老师认真的样子,知道搪塞不过,只好说了实话,他窜了起来,从上床蹦到地下,原来他根本没病。
药瓶高挂,是在逃避上课,这真叫做狗脑袋上长犄角——装(羊)洋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