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活太累,他每天游弋在盲人和正常人这两个完全不同的身份之间,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快人格分裂了,再这么下去可不行,他打算再做几年,赚够了钱,就退休,然后去远方,去个没人知道他的地方,结婚,过正常人的日子。
摘下墨镜,给自己冲了杯牛奶,路土的身子,就陷进了松软的皮沙发里,再也出不来了。
不知不觉,他就开始失去知觉,迷迷糊糊间,时光倒流,他来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里,他戴着墨镜,孤身一人,黑暗中,他在没命地逃,身后追着一大团毛乎乎的东西。
很快,他就无路可逃了,天上,地下,整个世界,都被那土腥色的毛包围着,密密麻麻的毛海中,露出一张老狐狸的脸,尖细的嘴边,长满了白花花的胡须。
狐大仙来了!
路土吓的发抖,他的身子开始缩,缩回到了几十年前的东北农村,自己9岁时的模样。
哇地一声,路土被吓哭了,他哭着问狐大仙:“我师傅当年好心,放你一条生路,师傅说你不会再来了,你现在……想反悔?”
狐大仙不说话,它就这么站在毛堆里,只露出个头来,阴冷地看着路土。
“你想要我的命!来……来拿!不就是一条破命……你……你来拿呀!!!”路土的心被恐惧快撕碎了,他干脆豁出去了,冲着狐大仙嘶吼起来。
狐大仙就那么看着路土嘶吼,看了好一阵,它把目光移到了路土戴着的墨镜上,就开始说话了,它说的很慢,音调怪的就像一把拉破了的二胡,它说:
“贺自(孩子)的命饿(我)不要!”
“那你要什么?”
“饿要你那对眼睛呀!”
说完,狐大仙突然笑了起来,又尖又细的笑,来自阴间的笑声,它血红色的眼珠子里,闪出一阵阵凶光,那光轻松地透过了路土深黑色的墨镜,钻进了他的眼仁子里。
路土一下感到头皮阵阵发麻,接着,他感觉自己在往下坠,往那无尽的黑暗深渊里坠。
颤抖中,他从沙发上惊醒,看了看表,凌晨4点44分。
他今晚再也睡不着了。
先把路土的事放一边,让我们把目光转向另一个人。
这人名叫肖笑,人如其名,肖笑很爱笑,可他最近却总板着个脸,那样子就像一张无花无色的扑克牌。
冥冥之中,他有一种预感,自己可能再也笑不出来了。
公司里,肖笑背靠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