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的还没来得及卸妆,脸上的粉给冷汗浸湿了,粉凝结成小团,不停往下掉。
她朝那姑娘求情,不料人家却这样回答:
“你没参与?当时要不是瞧车里坐着你这个女人,我会上你们的车?”
“你没参与?可他们祸害我的时候,你有开口阻止么?”
白裙姑娘冷笑着注视她,那女的听她这么说,身子一软,瘫倒在座位上。
我一把拉开车门,脚刚踩到地上,就听那姑娘对我道:
“白辉!下次我半夜去你那,找你玩啊!”
车门重新合上,她这话听得我后脖子一麻!头都不回地猛跑!
漆黑的公路上,我撒欢了往野跑!正如同只脱缰的疯狗般,恐惧从四面八方袭来,很快我就开始剧烈喘气!
跑出几十米远,我这才赶回头瞧去,只见中巴车还原封不动地停在路边,车灯已经彻底熄灭,从我所在的位置看,车厢里人影子乱闪,惨叫声更是此起彼伏,隔这么远都能听到。
后半夜,我像个没头苍蝇般,沿着公路漫无目的奔跑,风吹树林子响,偶尔能看到路两边闪出座孤坟,坟背后藏了个毛烘烘的东西,目光带着阴险的恶意,往我身上乱瞅。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咋样离开那条公路的,天亮时,我才来到一个小镇。
随便找了间旅馆住下,我衣服早已被汗水打湿,身子更像散了架一样,丝毫动弹不得。
在恐惧和惊慌中,我渐渐入睡,梦里又见到那个穿白裙的姑娘了,她从中巴车上缓缓走下,身上的白裙都被血染红了!
下车后,她歪着脖子朝我笑,边笑边道:
“白辉,别忘了!我要来找你!”
下午那会我才睡醒,洗了个冷水澡,感觉脑袋也清醒了不少,下楼找了间苍蝇馆子吃饭,点菜的时候我心里还在琢磨:
那姑娘是来找戏班子索命的,碰巧遇到我,她不忍心害我,所以才赶我下车的。
这是一场跨度长达十年的仇恨,它跨越了时空,更跨越了阴阳,但值得庆幸的是,戏班子那帮人得到了报应。
只是当时我下车时,那姑娘为啥说要改天来找我?
找我也就算了,她还要夜里来?
当时这事我也没多想,她可能是在故意吓唬我吧?
本来我还想说,身正不怕影子歪,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但这些话完全用不到我身上,当初周姐半夜来找我,我差点给她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