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汗水挥发不了,最终都是身体的温度一点点蒸发掉,而汗液自然不会是纯净水,水分蒸发之后留下的东西再和训练过程中钻进去的尘土混合在一起,积累上一周,再与新的汗水和皮肤相互作用,且不断发酵,那味道……牛致远永远不会忘记,第一次洗澡时所有新兵在一个不大的澡堂里面,在班长的呵斥下,有些害羞的脱光了衣服的那一刻澡堂味道……真怀疑是中了化学武器袭击。他反胃恶心就不用说了,侯江涛当场便呕吐出来,结果导致新兵三班打扫了一个小时的澡堂卫生。
原本从小养成良好卫生习惯的侯江涛想着,既然一周才能洗一次澡,那我勤洗贴身的秋衣也行啊!可惜这只是侯江涛的妄想。因为,一方面他在周一到周五期间根本就没有时间和力气洗衣服;另一方面,也不知道是哪个领导定下的这种有着形式主义嫌疑的规矩,为了营区整齐有序,洗衣服也只能周末统一洗。
这样的结果,就导致每个新兵贴身的秋衣湿了干,干了湿,反复的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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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堂喷头有限,一次最多只能承受一个新兵连的人数,而且还是两个人共用一个喷头。按照黄建军的规矩,新兵三班上下铺共用一个喷头,所以每次洗澡牛致远和侯江涛都在一起。
团里面有规定,每个连队洗澡不能超过半个小时,新兵连也不能搞特殊,前几次牛致远和侯江涛为了能够多冲洗一会,两个人你争我抢的嬉戏玩闹,好不热闹,可今天的侯江涛进了澡堂之后却很沉默,也不和牛致远争抢。牛致远自然是不好意思独霸喷头,结果弄到最后两人演绎了一场互相礼让,非常友爱和谐的洗澡过程,每个班洗澡基本上是在一起的,所以黄建军看见牛致远和侯江涛的‘友爱’洗澡,还在洗完澡整队集合时对两人表扬了一句。
今天阴云密布,不见太阳,天气格外的冷,所以从澡堂回来,进入连队营房的时候,牛致远在连门口整容镜内发现自己未干透的短短头发和眉毛上竟然出现了一层寒霜,着实吓了他一跳,看其他人也一样,他禁不住一阵惊呼:“你们看,我们头上都结冰了,啊……冰死了,班长……”
“大惊小怪什么,赶紧东西放下去洗衣服,不然去迟了水房里面又没位置了。”不等其他新兵附和,黄建军便在牛致远脑袋上摸了一把,并且随手从其脖子里面塞了进去,冰的牛致远一阵龇牙咧嘴,倒吸冷气不止。
但比起此时脖子上的冰凉,牛致远一想起待会还要将手放在冷水里面搓洗衣服,便忍不住打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