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陵气走萧正则,谢含蕴心下窃喜之余,不免有些担忧起来。
“阿陵,你适才真不应该说那么重的话,若是这乐山候将来伺机报复你,怎么办?”
听到长姐的担忧,谢陵心中哂笑,她还就怕他不来报复呢!
前世长姐与人私会的名声到底是谁传出去的,他乐山候萧正则不就担了头功吗?让人写下诗赋艳词,在秦淮河畔的醉红楼中找伎子演唱,如此下作之事,也只有他萧正则能做得出来。
“阿姐请放心,我谢陵在此所言,诸君都可以做个见证,既无夸大之辞,亦无诽谤之意,他乐山候若真是正身直行,心怀坦荡,又何惧他人之言语。”
谢陵这句话一说完,便闻得一阵清脆的掌声从场外传来。
“说得不错,有所谓‘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正身直行,众邪自息’,若心怀坦荡者,自然无惧他人之言,小郎口含兰芷之馨,亦不乏有浩然正气,实乃我辈之榜样也。”
这传来的声音实是动听,仿若冰玉相击,清泉和鸣,温润清泽中又透着平易近人的和气。
几乎这声音一传来,园中所有宾客都转向了来人,纷纷颔首行作揖之礼:
“太子殿下!”
谢陵的眼前便是一亮,身体也跟着紧绷了起来。
来人头戴玉冠,腰悬古玉,身着一袭金色滚边绣蛟龙玄袍,发如墨,肤如玉,身姿修长,有孤山峨峨,孤松夭矫之清姿,尤其浓墨下的一双眼睛有如清泉流澈一般,既富渊博智慧如海,又蕴含有仁厚悲悯之意。
这个人便是昭明太子萧统。
不,现在还不能称呼为昭明太子,“昭明”二字不过是他死后的谥号:
圣闻周达曰昭,昭临四方曰明。
容仪恭美曰昭,谮诉不行曰明。
“昭明”二字是实是对他一生最好的诠释。
这个将“忠孝仁义”几乎做到完美的男人,一生之中所行之事可谓毫无污点和瑕疵,却仅仅只是一桩“蜡蛾”事件,便让作为父亲的梁武帝心生猜忌和厌恶,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一生。
前世昭明太子死后,整个建康城的百姓无人不为之痛哭流涕,也便是在他死之后,那些萧家子嗣们便对储君之位生出幻想,开始了尔虞我诈的夺嫡争斗。
谢陵正望着萧统出神之时,谢几卿已从台阶上走下来,远远抱拳施礼道:“太子殿下大驾光临,臣有失远迎,实是罪过。”
“谢御史太客气了,谢家嫡长女行及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