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乏力,切瓜煮粥正合我意。咦?这啥玩意儿?好一顶贵重的帽子,是那里偷摸而来?”说着他一把摘下往生头上的帽子,拿在手中不住把玩:“嘿嘿,这绸料可是上等的江南锦缎,老子明儿拿这物件赊些酒账,可是甚妙!”
往生平日里甚是惧怕干爹,此时也不知那里来的一股气力,翻身起来,夺过锦帽道:“这是姑姑送往生的,怎可去赊酒?”
张三庆作威作福惯了,见往生忽然违背自己,也不由得一呆:这小子莫不是吃了熊心豹胆?如何敢顶撞老子!过了半响,怪眼一翻:“俺看三天不与你舒舒筋骨,你小子便要上房揭瓦啦!”
原来往生从小没有娘亲疼爱,内心深处急切渴望母亲宠溺,与吴娘子虽是初遇,但见她温婉美丽,待自己更是关怀备至,不知不觉间经已将她当成妈妈,她给自己的东西自然是无比珍贵。他见张三庆怪眼一瞪,就要扑将过来。不由得转身就跑,心里大叫:不能给他,不能给他!
往生跑到院落里,想要夺门而出,但此时云浓雾盛,星月无辉,院子里甚是昏暗,往生脚下一个绊蒜,摔了个狗啃屎。张三庆嘿嘿狞笑着追了出来:“叫你龟儿子跑,待老子与你舒舒皮子。”
他刚要抡拳教训儿子,忽听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飘入耳朵:“你若敢动他一动,明年这般时候便是你的祭日。“
往生大喜道:“姑姑,你来了。”就见暗夜之下,陋院之中骤然多了个黑衣女子,她手托琉璃透彩灯,灯上西游人物形象活灵活现,徐徐如生,大唐辉煌,盛世烟花,如出云鸾凤,仿佛透画欲飞。
吴娘子身形飘飘,似云落长安,轻轻巧巧地落在往生身畔,纤纤玉手轻柔一托,往生便站了起来。
往生拉住她衣袖道:“姑姑,你来得好快!”
吴娘子叹了口气道:“我若晚来一步,你还叫人家害死么?”
往生小脸一红,叫了一声:“姑姑!”
张三庆听着甚觉别扭,但他人粗智穷,半天才回过味来,不由得勃然大怒:“好啊!你个来历不明的婆娘,敢来挑拨离间,看俺不要你好看!”说着抡拳就打。
吴娘子脚步一挫,轻轻松松避开张三庆的老拳,手腕一翻,掌上已多了条乌鞘长鞭,迎风一抖,画个圆弧,一牵一引朝张三庆脚脖子上缠绕过去,口中娇叱:“无用的东西,给老娘躺下!”
往生连忙阻拦,已然不及,就见张三庆大呼小叫,跌了个仰面朝天。但他这人皮糙肉厚,摔得几下也打紧,怪叫一声,爬将起来,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