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
他站在当间把室内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看了一圈,最后双眼锁定一株菖蒲盆栽。
菖蒲栽在一个方形的青瓷盆中,叶子青翠茂密,倚着一方小巧的千层石,整个盆栽透着精致可爱。
他无声地笑了笑,走近盆栽,然后从袖袋中掏出一个小匣子,从中取出一粒药丸张开嘴巴含在舌底。又从另一只匣子里取出手指长度的一截香,点燃了插在千层石后面盆栽的土里。
然后小心走到门边,再回头看一眼室内,确定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才把门推开一条缝,仔细观察外面,看到没人,然后闪身出去。
比此时稍早点的时候,李府待客的东厅。
儿子成亲这样的喜事,李惟岳作为主家,客人们过来敬酒自然不能拒绝,饶是他在官场中锻炼出了海量,也在不知不觉间喝多了些。
正是有些口干舌燥之际,旁边伸出一双捧着茶碗的手,遮住半只手背的是一截桃粉色的袖子。
李府今日伺候的丫鬟全都一色桃粉,身后进茶的定是个丫鬟。
李惟岳伸手接过,揭开茶碗就要饮茶止渴,却发现里面没茶,空荡荡的放着一小块折叠的纸。
他随即扭头去看,旁边有一名丫鬟正跟客人上茶。这丫鬟是冯氏房里伺候的,名**樱,他有些印象。
今日府里忙不过来,各房的丫鬟都会抽调出来帮忙,冯氏的丫鬟出现在这里很正常。
春樱身后错着两步的地方有一名丫鬟背着身子,手里端着托盘,正向另一桌走去。
他扫一眼也没在意,料想也是哪房的丫鬟。
他不动声色依旧装作饮茶的模样,放下茶碗之际,以袖子遮挡,飞快地把纸条倒进手心里握着。
然后跟在坐的众人颔首示意,起身走出厅外,找了个背人处,把纸条打开。
纸条上是一行娟秀的小字,字迹是他熟悉的。
只见上面写着聊聊几个字:好累,我去歇歇。
他对着纸条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无声地嘀咕一句:“小妖精,又耐不住了……”
想起冯氏那身皮肉,以及床笫之间的种种勾人之处,忍不住就是下腹一热,竟是再也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心思,叫了小厮来吩咐,如果有人问起就说酒多了要躺一躺。
然后径自背了人,遮遮掩掩去了慎独院。
此时待客的东西二厅灯火辉煌,出了待客厅,热闹的气氛便渐渐弱了,越往客院的方向去,灯火就越发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