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县令正是因为明白,心底喜忧参半,照顾好了自然有他的好处,但万一这老头越活越健旺,再活个十年二十年,那自己岂非一辈子耗在这小小的下邳县了?等他两腿一蹬,自己也老了,该致仕了。
心里不管怎么想,脸上半点不敢表现出来,还得开开心心得做保证,请宁王放心。
“岩伯要时时给我写信,身子不舒服要早日看大夫,还有,别总觉得自己还年轻,不在乎身体……”
独孤维唯的唠叨中,杜岩扶额轻叹,小姐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你好歹给我留点面子!
萧恪打断她的话,一把提溜了放在马车上,边道:“好了,岩伯又不是小孩子,哪用得着你叮嘱?”
杜岩感激的看一眼萧恪,头一回觉得冷面王爷这么善体人心。
马车缓缓启程,独孤维唯从窗口探头往外挥手。杜岩看她红了的眼眶,也忍不住眼底一热,这一别山高路远,恐怕没有再见之期,看护大的孩子永远也见不到了,想到这里不由自主老泪纵横。
慌得众人急忙上去相劝。
要知道悲易伤身,这老头可是关系着大家的前程,万一有个好歹,他们谁都担不起。
萧恪抱着不说话神情恹恹的独孤维唯,一路默默无言回到光州淇县雕唳峰下,汇合了龙虎卫,便要打算出发回京。
韦家驹奉萧恪的命令在当地雇好了四十来个民夫,赶着骡马,拉着二十来辆车,每辆车上都堆着几口大箱子。
龙虎卫众人将车子牢牢护在中间,出发启程。
他们虽带了大量宝贝,但龙虎卫装备精良,作战勇猛,宁王殿下战功彪炳,没有什么不开眼的想不开打主意。
倒是宁王殿下一路行来,求见的各路官员不胜枚数。萧恪皆以公务在身不便久留的由头打发掉了。
因为护着这二十来辆骡车,队伍行进的速度便快不起来。
路行无聊,萧恪有时会带着独孤维唯沿途打猎,有时也会离了队伍去附近名刹古寺游玩,或者逛一逛市集,买一些当地风物,然后骑快马再赶上队伍,一路朝夕相处甜甜蜜蜜。
酷暑渐过,天气一日日凉爽起来。到了收获的季节,路上时能见到忙碌的农人。
十月末的时候,一行人终于走到了上罗县,距离京城不过半日功夫了。
宁王要归来的消息先一步传到了上罗,因而这日踏进上罗境内,便有百姓沿途围观。等进了上罗城,这种情况有增无减。道路两侧挤满了群众,热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