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派来通传的内侍从早上等到将近午时,也没敢有半句催促,他也不担心回宫受罚,左右宁王殿下任性不是一两天了,皇上和太后也不会怪罪。
叫他吃惊的反倒是宁王殿下的态度,那张历来冰冷的脸上虽然仍旧毫无表情,然眉目舒展,看向身旁少女的时候明显目光温和。
更叫他险些惊掉下巴的是,宁王殿下竟然亲自扶那少女上马车!
说好的三尺之内不准近人呢?什么时候改规矩了?
在他眼珠差点掉出来时,宁王殿下的一双眼扫过来,寒光逼人,如藏剑锋,他一激灵醒过神,忙点头哈腰跟上。
萧恪带着独孤维唯一路畅通无阻进了永寿宫,太后眼见一双璧人越走越近,脸上的笑容如盛放的花朵。
不等独孤维唯下拜,忙道:“别跪了,别跪了,快过来哀家这里。”
独孤维唯可不敢当真不拜,依旧规规矩矩把礼行完。
邱姑姑亲自扶起,太后的手伸过来,独孤维唯把小手放在她手里,任由她握紧。
邱姑姑很有眼力界的搬了把绣墩让独孤维唯坐下。
太后高兴地恨不得把人搂在怀里,说着跟萧恪一样的话:“昨晚上可辛苦你了,累坏了吧?”
“不辛苦,臣女很高兴能帮得上殿下。太后娘娘您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帮殿下,却找不到机会,臣女还要感谢殿下给臣女这个机会。”
“瞧这小嘴多会说话……”看一眼旁边坐着饮茶的小儿子,摸摸独孤维唯脑袋,又道:“昨晚上那一番话说得多好,真是说到天下所有母亲的心里去了,难为你小小年纪能想到这些。”
“谢太后娘娘夸赞。臣女自幼怕疼,绣花针扎了手都疼得要命,推己及人,想想每一位母亲所承受的分娩之痛,就觉得不论贫穷富贵,天下每一位母亲都是那样伟大。更别说含辛茹苦拉扯大孩子,其中不知经历了多少艰辛与煎熬。所以孩子的诞辰日,最先应该感谢的当是生养他的母亲。”
太后被她一番话勾起许多往事,那些年为护住两个儿子,曾经耗费多少心血与磨难,才能让他们平安长大。
想到往事由不得心潮起伏,把独孤维唯揽进怀里,拍拍背道:“丫头,难为你能想到这些。”
一瞬间的伤感后,随即长长出了口气,虞贵妃再嚣张又怎样,最后还是她的儿子们胜了。
太后其实是挺豁达的性子,不然早些年早被先帝跟虞贵妃气得一命呜呼了。
独孤维唯坐在绣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