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维唯低头打量自己身上,然后挠挠鸟窝似的头发,讪笑道:“殿下又不是外人,左右没人看见。”
或许是这句话取悦了萧恪,他唇角轻轻勾起一个类似于微笑的弧度,扬声叫人进来帮她梳洗。
末了又绷起脸教训她:“在别人面前可不许这样子!”
“知道了,您比我爹还爱教训人。”
独孤维唯边跟那个叫芳菲的进内室梳妆,边回头笑嘻嘻道。
萧恪无奈摇头。
独孤维唯收拾好出来,因没带替换的衣服,身上仍是她略有些皱巴巴的衣服。
萧恪看了一眼,招手让她过来坐,然后把几上的纸笺推过去。
独孤维唯知道便是宴客的名单了,撒眼一瞧,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当朝权贵的名字。
一个个都是时下跺跺脚京城便抖三抖的人物。
独孤维唯顿时感觉压力山大,此时方觉察到大魏天子唯一亲弟的及冠礼原本应该是多么盛大的一场事。
皱着眉头苦着小脸发愁道:“这可怎么好,这么多大人物,我若给办砸了可怎么办?”
萧恪的手指在几下轻轻捻动,忍住抬起来的欲望,安慰道:“无妨,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谁不喜欢撵出去就是了。”
这话轻描淡写,又霸气满满,是宁王殿下一贯的作风。
独孤维唯笑逐颜开:“那我便放开手脚随我心意办喽?”
“你高兴就好。”
这话听着怎么有几分纵容的味道,跟她爹惯常的口吻这般相同。独孤维唯在心里暗自嘀咕。
“银子明日我让府里拨过来,如果不够让高通海回府说一声。”萧恪有补了一句。
次日上学,独孤维唯基本都在考虑宴会流程,因时间比较紧,她大致列了个单子,把事情轻重缓急分一分,然后逐条落实。
后来觉得每日上学着实抽不出时间,干脆便跟学里告了长假。
按照自己列出的流程,将事情分了轻重缓急,一一着手开始落实,府里和明霞园两头跑着忙碌。
萧恪在冠礼前需沐浴斋戒二十日,因此自打那日分开便没见过。
独孤维唯第二次去明霞园的时候,发现飞花小筑里添了不少衣物,都是时下正流行的款式和用料,做工精致,毫无瑕疵。
芳菲言道,这些都是殿下亲自准备的。
独孤维唯听后凌乱不已,这真是冷面小阎王做的事?看来这位脑筋抽抽得太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