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能这么做?她一个名门闺秀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沈氏把脑袋抵在膝盖上呻吟道:“我说呢她怎么这样懂事了,还给人敬酒赔罪,原来憋着坏呢......”扭头双眼一瞪,嗔独孤绍棠:“你也真是,不说阻止,还帮着她买杯子,还哄我说给我待客用!”
独孤绍棠把要说的说完,心里一松连打两个呵欠,手一伸把沈氏拉下,一条腿顺便压在她腿上,带着睡意沙哑的声音道:“维唯还不是想给你出气。”
沈氏反驳道:“这是大人的事,她一个小姑娘参合什么,就是参合也换个方法啊!脑子怎么长的?想出来的都是什么馊主意!这么混蛋的性子长大了怎么嫁人......”
她叨叨几句,耳边传来独孤绍棠越来越响的鼻息声,渐渐变作鼾声。
沈氏一巴掌打在了棉花上,顿时气结。
心里一会儿怨独孤绍棠把女儿宠的无法无天,一会儿发愁女儿这混蛋性子怎么教导才好,一会儿想她长大了被人耻笑怎么办,一会又想将来找个什么人嫁了才能压制住她。
脑中思绪纷纷杂杂,好一会儿才睡着。
正值年节,每家都要去亲朋好友府里拜年,大家聚到一起难免说些闲话,一来二去,差不多大半个弁州城都知道了小郑氏出丑的事。
小郑氏当日回去请大夫来瞧病,大夫只说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出了这事她羞愤地恨不能一头撞死,只得装病以图糊弄过去。家里人也连带跟着丢人,儿女们和魏子义甚至不敢出门赴宴,怕人们指指点点笑话。
这个年节,魏府拜独孤维唯所赐,过得怎一个憋屈了得。
过了年,天气渐渐转暖。
转眼已是春暖花开时分。府里换下厚厚的门帘、窗帘,阖府上下也都脱下厚重的冬衣换了春装。
自打经了春宴那事,沈氏就打定主意要把独孤维唯的性子掰过来,把人往名门淑媛处教导。每日里琴棋书画,礼乐诗文女工,课程安排的满满当当。
独孤绍棠也没有反对。
他们夫妻二人在教育女儿上一直有分歧,一个要往端方贞静处教养,一个放任自流往自在随性处引导。
二人若都硬顶着来,难免时常争执,总要有人要做点让步。
独孤绍棠自持男人心胸宽广,适当让步有利家庭和睦。再说女孩子多学点东西,就是将来想欺负人也得有底气不是?
便是所谓的“打铁还需自身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