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唯便松了手。
那杯子登时掉在地上,在松木地板上打了个旋,酒水洒了一地,杯子却完好没破。
独孤维唯“哎呀”一声,忙道歉:“对不住,对不住,不怪夫人,是我手滑了。”
小郑氏气个倒仰,本来就是这丫头的错,她这样抢着一说好像是自己冒失了,这丫头争着替自己认错似的,她还不能解释,一解释就显得自己这么大人了还不如个孩子,只好将气往肚里咽。
磨了磨牙,咬牙安慰独孤维唯:“没事,没事,维唯还小着呢,手不稳也是常事。”到底是心不甘,忍不住刺了一句。
“杯子脏了,劳烦姐姐再给换一个。”独孤维唯对伺候的侍女道。
能在这样场合伺候的都是有眼力界的,不用独孤维唯吩咐,就有个侍女蹲身收拾地上的残局,另一人转身去拿了同样的酒杯奉上。
这种规模的宴客节度使府是做熟了的,宴上会出现的意外情况也有预料,备用的杯子厅里就有。
独孤维唯接过侍女递上的杯子,转身的功夫,借着身旁小郑氏的身体遮挡,十指如弹琵琶般飞快一抡,就是被人看见了,也不过以为她把杯子从右手换到了左手,哪里知道这会功夫已偷梁换柱了。
独孤维唯把杯子在桌上放好,接过酒壶把酒斟得八分满,然后双手捧着,装作捧不稳的轻轻晃了晃,以便杯子内壁上烘干的药能充分溶解。
还怕时间太短,杯中的药没有完全化开,嘴里道:“刚刚维唯毛手毛脚,又犯错了,得敬魏夫人三杯才是。”
这么多人看着,小郑氏也只好捏着鼻子喝了她三杯酒。
眼见着小郑氏饮下加了料的酒,独孤维唯一颗心不由落在了肚里。
洋洋得意的暗想,刚刚一套做下来,居然半点没有紧张,自己都忍不住佩服自己的镇定功夫。
做戏还得做全套,小郑氏下首坐着范小五的娘裴氏。那天范小五被马蜂蛰在头上,鼓了好大一个包。独孤维唯跟范小五玩得好,倒是真心实意给裴氏道歉。
然后是虞珲的母亲、高妍妍的母亲,都一一喝了她敬的酒。
一圈酒敬下来,独孤维唯收获一地赞美,弄得深知自家姑娘德性的沈氏满肚子莫名其妙,不知她家姑娘哪根筋抽抽了,今天这般懂事。
面上笑盈盈回应别人的赞美:“您过奖了,这孩子只要不胡闹我就烧高香了。”“您别这么说,孩子还小呢,可经不起夸。”
等回到座位上,范小五点头赞道:“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