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那人抱了女儿上马,用自己的披风把女儿裹紧,然后自己利落地跨上马,径自去了。
过不多时,刚才那叫东来的年轻人果然叫了马车来。杜岩被他半抱半扶上了马车。
被马车一颠,他几乎要昏死过去。东来或许看出了他的状况,吩咐车夫慢行。
好在药庐不远,在杜岩双眼一阵阵发黑时,马车停了下来。
进了药庐,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梁校尉来了,好久没见了。这位是怎么了?”
杜岩心想,原来这个东来还不是普通护卫,竟是有军职在身的。
“施大夫快给看看,这是我家都督在街上捡的,病的快死了。”东来一把将他放到张椅子上,说道。
在街上捡的,杜岩苦笑,说的好似捡了个阿猫阿狗。
杜岩的胳膊被梁东来放在桌上,一只手旋即搭在他的手腕上。
片刻,那施大夫吹着胡子训斥:“胡闹!伤成这样了,不在家歇着,还敢东奔西走!不要命了!”
杜岩无力回话,只扯出一丝苦笑。
施大夫让梁东来把他扶到屏风后的榻上躺下,扒了上衣,施针治疗。
一通针扎,杜岩“噢”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黑血,感觉脑子竟然清醒了不少,身上也恢复点儿力气。
等施大夫写下一张药方,梁东来自去抓药,施老大夫在一边叨叨:“再迟来两天,你这条老命就没有了。年纪大了,要服老,别跟年轻人一样动不动就用拳头说话。”
杜岩哭笑不得,自己也不过五十来岁,哪里就到该服老的年纪了。但多年风霜江湖,看起来倒像六七十岁,自己又不能逢人就解释,只好摸摸鼻子,认了老。
梁东来抓了药要去付账,杜岩忙跟去,道:“不敢劳大人破费,小人身上带了银两。”
梁东来在他身上上下扫了几眼,杜岩也低头看看。自己忙着赶路,一身衣裳沾满灰尘,刚又摔在地上,衣襟上还带着溅上的血迹,形容狼狈,比乞丐也好不了多少。
难怪梁东来会怀疑他没银两付账。
他忙取过包袱,掏出银钱付了账。梁东来在一旁拿怀疑的眼神看着他,好似他的银子是偷来的一般。
杜岩自己失笑,可不就是偷来的。
跟梁东来一起谢过施老大夫,出了悬壶药庐的门。梁东来问道:“你住哪里?”
“小人今天刚进弁州,还没找到下处。”杜岩答道。
“得了,送佛送到西,我就再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