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被狗袭击吗?那我接下来要说的,肯定会有助于您判断,那就是关于我家族、我父亲的事情。”
“噢……站在医生的立场上,我不建议继续。一旦你情绪过激,我会立刻中止谈话。开始吧。”医生摊摊手,示意清沂继续。
清沂把杯子放回桌面,十指交叉,搁在膝头。他斟酌了一下,道:“您觉得,杀人犯法吗?”
“当然犯法。”豪斯医生神情严肃。
清沂嘴角咧起,就像狮子欣赏角马的逃跑姿态:“放心,我父亲不会杀人,我也不会。那么,杀死企业法人呢?犯法吗?”
“我不懂。能不能说明白一点儿?”
“一个企业,就像一个人似的,拥有法律所规定的各种权利和义务,除了没有身体、无法吃喝玩乐外,简直就是个人。高管、董事会就是法人的脑袋,市场调查小组就是法人的眼睛、耳朵,工厂是法人的手脚。每一个企业都有自己的生命力,所以它们被称为‘法人’。而我爸爸擅长杀死法人。”
“我爸爸拥有一种才能。他可以毫不留情地寻找到敌人的破绽,等待时机,以便一举得手。他买入某公司的股份,或收购该公司名下的产业,或撬走该公司的管理人员、技术人员甚至是清洁人员——如果他认为有必要。为了胜利,他可以派出商业间谍,他可以贿赂高官,他可以请来黑恶势力。在他的手腕下,一间间公司倒闭,一个个企业破产。就连那些知名集团也不愿与他为敌。这就是我的爸爸。”
“他是如此工于心计,以至于他不相信任何人,连家人也不信。他的才能就是‘恶’,是绝对的、纯粹的恶,而我从小就继承了这种才能。白骨暴君能安然自若地屠城、虐杀孕妇,其实只是对我父亲的蹩脚模仿。”
清沂长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