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中、额头开始有细汗渗出。
“你还看到什么?”
血盆大口消隐,出现的是一副残忍、无情的死人脸,这张脸和石头一样僵硬,比钢铁更加冰冷。那双眼睛就这么望着清沂,仿佛看着一个。
“看到……我爸爸。”清沂吃力地道,指甲在椅子扶手上抓出尖锐的声响。
“爸爸?”豪斯医生若有所思,在笔记上记下“疑有家庭暴力”和“崇拜父亲”,然后问:“再把场景还原一下……你当时在哪里?”
他想起了深埋在记忆中那几乎永远忘记的片断——
童年——
在露天宴会上,自己走来走去——
别想了,你别想了!在心底有个声音对清沂呼喊。他头痛欲裂,全身火辣辣地烧起来,感觉自己像置身火炉中。他努力地想看清记忆……接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血盆大口!牙齿!吠声!吞噬、啃食、咬碎!嚼吃、撕裂、锯断!血腥味儿、剧痛,以及凶狠的扑击——
清沂啊了一声,猛地抽搐一下,竟从椅子上弹起来。豪斯医生连忙来扶他,却被颤抖的手推开。清沂以充血的眼睛扫了医生一眼,身子又剧烈一弓,埋头呕吐起来,把早餐吃的三明治给吐得精光。这回医生没有再伸手,因为刚才他看得很清楚,张先生的眼神和精神病院重症病人的如出一辙,拥有百分之百的抗拒性,也拥有百分之百的攻击性。那眼神简单来说就代表三个字:“别碰我”。
“来,喝点水对你会有帮助。是温水,不会对你的胃部造成刺激。”看清沂情况好多了,医生便让护士小姐进来打扫,并亲自斟了一杯温水。“这还有一些阿司匹林。”
“谢谢。”清沂拿过杯子,并没有立刻饮水,而是双手摩挲杯壁,似乎想从中得到一丝温暖。他低头看着那动来动去的扫把,无力地道:“我看到了。原来如此,就这么简单。”
医生不动声色地拿起录音笔。
“那张血盆大口,是一只狗的嘴巴。”
童年——
在露天宴会上,自己走来走去——
狗忽然发狂,扑向手足无措的自己——
自己嚎啕大哭——
清沂用力拍了一下脑门,可惜疼痛感变本加厉。他不像人一样举起杯子,而是野兽一般啜饮着水,抬不起头。水在他的口腔里发出呼呼的声响。喝完后,他沉默了。
医生很有耐心地等待。
终于清沂又开腔了:“我被狗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