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忍就好了。”
“有……没有镜子……”刚一开口,奥利弗就感觉喉咙干得厉害,声音都没水分了。他开合几下嘴巴:“我要看伤口。”
“不如先喝水吧。”
普萝汀放下绷带,想去拿水杯,却被一声嘶鸣拦住:“给我镜子!”奥利弗喊出这一声,恐怕已撕裂了声带。镜子被递到他面前,慢慢偏转着,好让他仔细观察伤口。想必有外科医师做过处理,截断多出的骨头,把肌肉、皮肤缝到一处。针脚处渗出黄色红色的汁液,倒显得断臂是个熟透的水果。
越看,奥利弗脸越苍白,似乎随时都要再昏过去。他终于别过脸去,问:“这手,再也拉不开弓了吧。”
明明是一句无比多余的话,但普罗汀还是认真地回答:“是的,别说射箭,就连生活也无法自理。”
“这样的话,还救我做什么。”
“因为你倒在我的门前。如果你真的想死,为什么会坚持着来我这儿呢?”
奥利弗没说话。
普萝汀捧着他的右臂,敷上一层厚厚的药膏,再用绷带细细包着。换好药一看一看,奥利弗下巴、脖子都是血,他竟是咬破了嘴唇。于是普萝汀只好又用毛巾擦拭,边擦边道:“你昏迷了三天三夜,兰斯洛特先生曾派人来探望过你。”
“这件事,全城都知道了吗?”奥利弗总算开口了。
“是的。毕竟当时你一个人浑身是血地走在街上,很显眼。不过,所有人都以为你被兰斯洛特先生接回去休养了,所以你大可放心地住在这里。”
“住……你要照顾我?”奥利弗看向普萝汀,眼里哀婉悲伤:“我只是一个废人,没有经济来源、没有谋生手段的废人。从此,你的生活会雪上加霜。”
“这是为了谢谢你的心意。我一辈子都没用过果木柴呢。”普萝汀用毛巾擦拭奥利弗额头的汗,笑道。她不漂亮,年纪又大了,但笑起来很好看,就像是记忆中阔别已久的母亲。
奥利弗闭上眼睛:“对了,我的扳指呢?”
“我帮你洗干净、收起来了。到时候找根链子串起,让你戴在脖子上。”
“对这件事……老师有没有出面表态?”
“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奥利弗流泪。刚才无论多么痛苦,他都不曾淌下一滴泪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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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退到两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