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也会做些理所当然的杀戮行为。”
“比如?”
“哦,这很常见,比如踩死在厨房四处流窜的蟑螂,或者拍死嗡嗡乱飞的蚊子。我发现不只是我,每个人似乎都不会为杀死虫子而有负罪感。”清沂双手用力一合,模仿打蚊子时的动作。“人类还发明了苍蝇拍。”
“那是害虫,它们都造成危害,不得不杀。”
清沂笑道:“我在游戏里杀死孕妇时好像也是这么想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白骨暴君’的无情可见一斑。至于屠城,那倒不是因为城民有危害能力,只不过是我想扩充军队罢了。”
豪斯医生瞪着眼睛,想说些什么,憋了许久才说了个“哇”,然后哭笑不得。
“这就是‘代入’。我的角色是死灵生物,所以我不能用人类的价值观去思考,也无法用人类的情感作为判断标准。我是站在尸山血海中的卑劣者,天性自私而寡情,所想所求的只有利益,为达目的当然不择手段。”清沂咧咧嘴,竖起四个手指:“我想,已知的死灵王者全部和我一样,在人性上有着某种危险倾向,否则他们没办法坐稳王位。就拿外面那个坐着的家伙来说,他也有足够的资格跻身于我们的行列中了。他整天说什么‘我是一个好人’,谁会信啊?”
“但是,我在寻找另一种道路。”他话锋忽然一转:“我不想再杀戮了。也许当时还能安之若素地将孕妇开膛破肚,但事后回想起来,心里很不好受。当我变回我自己时,我会加倍地憎恨‘白骨暴君’,但又不得不依赖它。我也受够了。我想改变我自己,想把手上的鲜血洗净,想变回当初的六月阳光。”
豪斯医生这才笑了:“对,我听侄子说了,你在占据巨大优势的情况下接受了萨拉门罗,甘愿让出土地,而不是趁机侵略。从地理环境来看,你再没有机会可与其他国家战斗。‘白骨暴君’绝不会做出这种决定。”
“怎么说呢,我当然知道杀死或控制所有萨拉门罗人是最佳选项,但我做不到。我可以毁灭奥尔奎拉,我可以向亚斯坦特发兵,我可以与塞鲁维加硬碰硬,我也可以挑战毕格鲍沃,但是,萨拉门罗是我唯一永不染指的……净土。我还决定,当萨拉门罗陷入战火时,我会无偿地伸出援手。或许你会觉得我假仁假义,但我自己知道,不是的。”
清沂仰头,看着天花板,道:“我想做一件和物质利益无关的事情。你知道吗?人与人的关系紧紧围绕着‘利益’这两个字,直到我与队友断绝关系、颓废地走在白骨海洋时,我也一直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