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圣人道:“只要你能抱着这样的愿望——”话音便中断了,思绪又回到了现实世界。辛巴依然站在前面,就像是一把能注视着人的武器。一切都没有改变。
后半句到底是什么呢……
他只消极了那么一刹,便又强振精神,举剑吼道:“我们不是死在死灵生物手里,而是要死在自己人手里!还没觉悟吗?想要活下去的人,都拿起武器战斗吧!再不动手,真的只有死路一条啊!”
听了他号召,几个年轻人一咬牙,将抬尸体的担架拆开,眼睛通红地抓着木棒。而其他赤手空拳的家伙也鼓起勇气,拦在冒险者面前。冒险者自然不会把这些中级以下的NPC放在眼内,仍是嘻嘻哈哈地和同伴打趣,叫牧师注意加血加状态。
战斗是一面倒的。
【狙击】!
【狙击】!
【狙击】!
以左臂为垫子,辛巴将漆黑猎弩平端,又快、又准、又狠地射出三箭。那箭都已没了痕迹,下一个瞬间就洞穿了三个人的大脑,黄红色的脑浆子一注注地淌出来。你完全可以想象成一个灌满水的瓶子被扎了一个洞的情景,水位要一直降到孔洞以下才不会再下降。这三连发的致命伤害将所有意图反抗的人震慑住,以至于一时之间竟然没人还手,玩家们手滑干掉了五六个,畅快得很。
珀尔斯双腿发抖。他知道,他也无法闪过这一箭。
收起手弩,辛巴无所谓地转身离开:“反抗者,杀!点火!”
呼呼,呼呼。火焰就像是肆意扭曲肢体的恶魔,它们从一个个起火点站起,伸长手臂,手拉着手地跳起舞蹈。活人们躲避着浓烟与火焰,缩成一堆,但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去打水灭火。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绝望,尽管仍想活下去,却是那种认命的、苟延残喘的活。
珀尔斯的腿仍然在发抖,他也不懂为什么要发抖,就算用手摁住膝盖也制止不了。对于发抖这种没出息的表现,他感到羞愧,他感到愤怒,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只有死亡来临时才能感受到的无可奈何。是害怕辛巴的弩箭?是害怕雷云独立团和大人物?还是害怕那玩弄众生的命运?
“我……不想发抖……”他的指甲深深抠进膝盖里,似乎痛苦能让肌肉得到控制。但他控制不住泪腺,映着火光的泪珠落入尘埃中。
奇迹总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发生。
身披黑色披风的白骨暴君,缓缓走进众人视线。他似乎有着自恋般的自信,竟然孤身一人出现。在他脚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