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记自己负责谈话的职责:“燕王病了?现在身体如何?好些了吗?”
张昺默默观察着道衍和红石。
“唉!一直不见好转……”道衍眼神涣散,连摇头的力气似乎都没有了。
“请御医看了吗?皇上还未得知此事?”谢贵道。
“嗯,还未来得及上奏皇上。我们原先以为殿下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因为思念三个王子一时伤心罢了,于是请太医开了些安神舒郁的药。殿下服药后安定了些,可是一个月后,殿下的病情急剧加重,开始说胡话,时常认不得人了。”
“太医加大了药量,殿下的病情反反复复,后来开始吐血,太医不敢继续用药。现在殿下有时痴傻,有时癫狂。贫僧和古将军正商讨着上奏皇上一事。”
“这……”谢贵犹疑不定。
他来燕王府之前坚定地认为燕王装疯卖傻的信念在道衍愁苦的脸上开始动摇。
谢贵没有从道衍诚恳的脸上看到任何虚假,反而从一旁默默无语的古将军的眼神里发现了一种将军特有的无奈——他不会与你娓娓细数,但是谁都看得出他忧心忡忡。
“燕王大福大贵,老天爷会保佑燕王的。”张昺赶紧说道。
他没有相信道衍的话,深知虚与实绝不仅仅流于表面的道理。
没有看到燕王,他不能离开燕王府。燕王才是主角,燕王上场,和尚和将军退场的时候,他们才会松懈下来,露出他们本来的面目。
没等张昺聪慧的脑袋想出进府的理由,道衍就提出了邀请。
“二位大人既然来了,就请入府内喝杯粗茶吧。”
道衍的打算和张昺不谋而合,在他们看到朱棣精心准备的表演之前,道衍自然不会让他们离开。
燕王朱棣坐在厅堂门口,等着好奇的客人。
两三件厚重的棉衣压弯了他的腰,汗水成不了珠,也成不了线,它们一整片出动,盖在朱棣的脸上和脖子上。
朱棣的旁边有一个火盆,火光发出滋滋的声音,似乎随时要把它周围的一切吞噬掉。
“好冷啊!好冷啊!”朱棣伸出两只手,放在火盆上方取暖。
张昺和谢贵站在两丈开外,没有再前进一步。
他们有一种错觉,好像进入了冬季。可是,头顶上的烈日和额上的汗水提醒他们现在是夏季。
“布政使大人,都指挥使大人,燕王殿下进入夏季以来也一直穿着棉衣,浑身长满了痱子还是不肯脱下来。他老说冷,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