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大殿里除了他空无一人。
朱允炆吃力的站起身来,坐回了龙椅,丝毫没有留意到拳头青紫,鼓出一个大包。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龙案上燕王那份血浓于水的奏章,它像一把利剑直戳他的心窝,邪恶地一点点削去他两个月以来建立的思想与信心。
但是,他的眼睛不能躲开它。
他越躲,邪恶就会越强大。他越躲,皇爷爷就会对他越失望。他越躲,他就会从这个位置上摔下去,再也站不起来。
“来人!召黄子澄、齐泰、方孝孺、梅殷!”朱允炆的声音窜上重檐庑殿顶,回响在奉天殿上空。
黄子澄、齐泰、方孝孺和梅殷以雷霆之速赶到了奉天殿。
现在的皇上和刚登基时完全不同,被动执政变成了主动执政。
朱允炆每天只睡两个时辰,年轻的身体迸发出无穷无尽的精力。
他的主张像日中的万丈光芒。他思如泉涌,当机立断,顾命大臣必须奋力追随,稍不留神就会被远远抛在后面。
朱允炆指了指面前的奏章:“你们看看吧,燕王对朕的控诉。”
他的背离开了舒适的靠背,一手撑在龙案上,像是准备应付洪水猛兽。
四人都大吃一惊,各自的猜想应运而生。
太监首先把燕王的奏章递给齐泰。
齐泰看完后,把它传给了黄子澄。
最后两位在变得越来越沉闷的空气中艰难地读完了燕王的奏章。
朱允炆看向齐泰,他是第一个读完的,也思考了最长的时间。
“昨日卓侍郎之奏言与臣的想法不谋而合。燕王之害,切不可掉以轻心。徙燕王出北平势在必行,且越快越好。至于封南昌,或废为庶人,或软禁,臣以为,只要夺了燕王的兵权,将他迁出他的巢穴,让失去了他原有的势力,则其患不足惧矣!”
听了齐泰的话,朱允炆眉头未展,他没有听到一句能解开他的烦恼的话。
黄子澄赶紧就奏章论奏章:“燕王大言不惭,避实击虚,皇上大可不必理会。削藩进展顺利,很快就会轮到燕王。此时他上奏朝廷意图很明显,他这是在做垂死挣扎!”
“是啊,皇上。燕王想方设法博得皇上的同情,皇上切不可在这重要关头有妇人之仁。”方孝儒将燕王声泪俱下的奏章只归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最后剩下梅殷,朱允炆的眼里闪过一点可怜的期望。
前面三个大臣的话还没有让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