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给父王留下一张字条,匆匆追赶两个弟弟的脚步去了。
他不敢当面和父王说,选择独自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
他把两个弟弟的大胆妄为归咎于自己疏于教导,未能说服弟弟留在北平,甚至疏忽了弟弟会偷偷溜走的事实,因而没有派人监视他们。
无论如何,他枉为大哥,他得负起责任,找到弟弟。
红石在朱棣挥舞的拳头和震天的咆哮中决定进京,逮住朱棣的三个儿子。
如果他们不幸若入了朝廷手中,他也得把他们救出来。
假遗诏颁布之后,朱棣的三个儿子变成了筹码——朝廷与藩王交涉中的筹码。
这将会是他们棋局上的一个漏洞,它限制了朱棣接下来的举动,除非朱棣不在意儿子的生死。
红石才刚刚踏入京城,燕王朱棣就接到削藩周王的诏令。
在儿子和胞弟同时面临危险的时候,在他的王权岌岌可危的时候,朱棣无法在远离京城的北平安然度日。
他和道衍装扮成商人的模样,避开大路,风尘仆仆赶到了应天。除了阿论和阿语,他们什么随从都没有带。
他想亲自带着猎狗,在应天的每个角落搜索儿子的踪迹,他只有三个儿子。
他要亲耳听到红石对周王的安全做出保证,他只有这么一个同母胞弟。
他要目睹他的王权安然无恙,他只有这么一个依托。
“红石?红石?”阿论推开一扇破烂的木门,朱棣闯入其中。
这座小屋位于应天郊外,周围没有房舍,不见人影。这里的白天像黑夜一样寂静。
“是这里吗?红石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道衍四处环顾,这里比他年轻时看到的任何一座寺庙都要破旧。
“这是红石飞鸽传书来的地址。”朱棣道。
阿论和阿语得到了最权威的证实,立即把马牵进了院子,拴在两跟木头柱子上。
“殿下、大师、阿论、阿语,你们怎么来了?”
红石的脑袋从一扇窗户中探了出来。说是窗户,其实就是一个木框,没有栏杆,没有窗纸。
“红石,你真的住在这?”道衍快步走到窗户旁,心疼地看着红石。
因为连夜赶路,红石的面庞黄干黑瘦,两眼深陷,像是病入膏肓的病人。
红石也心疼的望着道衍,那张干皱衰老的脸又平添几道皱纹。
“红石,朝廷派了李景隆到开封……”朱棣先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