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赐你免死铁劵,把你的女儿许给晋王,让你的儿子成为驸马,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哈哈哈!”傅友德仰天狂笑,一边脱掉自己的棉袍,又脱掉贴身的内里。
比他疯狂的举动更触目惊心的是他身上的伤疤。
“这三处是鄱阳湖之战,臣为皇上开路,在轻舟上中的箭伤!”他指着胸前的一个倒三角,其中一个角紧挨着心脏。
“这是换来‘雄武卫指挥使’的刀伤!”傅友德指着肋下一处五寸长的刀疤。
“还要加上半只耳朵,哈哈哈!”他用力扯了一下剩下的半只右耳。
朱元璋拽紧拳头,咬牙切齿,老态龙钟的脸居然焕发出了生机。
欲望是生命的动力,他想要傅友德的命,一直都想要,但是绝没有现在想要。
“这是贺宗哲赏给臣的!”傅友德拍了拍肚子,两道反复结痂、溃烂的刀口以肚脐为中心画了一个叉。
“靠着它们,臣平定了山西,值!”
两三个礼部的官员眼睛湿润了。他们不敢动弹,拼命眨着眼睛,想把眼泪吞回肚子里。
“背上,蜀人的飞箭,力道小,不值得一提了!”傅友德拍了拍后背。
“腿上,云贵的毒蛇让臣躺一个月。”傅友德撩起裤管。
“放肆!”朱元璋忍无可忍,拍案而起,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两眼恶狠狠地盯着傅友德。
“哪个将领身上没有伤?朕身上的伤一点也不比你少!”
“臣不敢和皇上比战功,臣想说的是臣已经成了废人,皇上就把臣的人头也拿去吧!”
傅友德把刀架在脖子上,比任何人的眼睛都快,干净利落结束了自己的性命,又一次在历史的记载中印证了“官大者,主恶之”。
长史魏兴站在离晋王的房间不远的地方静静的等着。
昨夜他们得到了傅友德在朱元璋面前自尽的消息,不需要多少敏感的政治神经也能嗅到火药味在山西蔓延。
晋王府作为山西的政治中心,晋王朱作为晋王府的灵魂人物,已然身在硝烟之中。
傅友德与朱是亲家,布防山西的军队,掌握山西的军事力量。
他和朱来往密切,既因为后代骨肉至亲流淌着他们身上的血液,也因为他们共同经营着一方土地。
如果说朱是山西的心脏,那么傅友德就是山西的大脑。
傅友德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山西,决定着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