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您大病初愈,在冬宴上少饮些酒,少吃大鱼大肉,回来我给您熬粥。”国公爷夫人贴心的嘱咐。
“嗯。”傅友德敷衍的应了一声。
一点小病算什么,喝酒就要尽兴。他绝不能像文臣一样扭扭捏捏,丑态百出。
他正了正官帽,出了门。
谨身殿裹上了银妆,隐藏了金光闪闪的华贵,反而增添了节日的喜庆。
它不再那么孤傲,那么高高在上,只有这个时候,它才能拉近和大臣们的距离。
朱元璋坐在龙椅上,笑容可掬,比任何人都更珍惜这份轻松和惬意。
大臣们按照品级或端坐在殿内交头接耳,或围坐在殿外巨大的圆形简易顶棚下谈笑风生。
他们好像全都有一个奇异的能力——在这种宴会上,再久的积愤,再深的宿怨,杯酒即可释怀。
但是在宴会之后,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傅友德匆匆穿过简易顶棚,在偶尔回头的几瞥中,他感受到了所有人都对他一如既往,他心中又多了一份安定。
踏上阶陛,他在殿门外远远看见了皇上。
皇上须发全白,纵横交错的皱纹淹没了他的威风,佝偻的脊背吞噬了他的魄力。
如果没有黄袍加身,没有包围着他的华贵雕饰,他看起来只不过是一个不堪一击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