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奴把床边的一张圆凳拉到自己身边,慢慢坐下,始终与朱保持着五六尺的距离。
“王爷,太医给您瞧过了吗?”
“没有,我不喜欢看到他们。”提到了不喜欢的人,朱皱起了眉头,但很快又舒展开来,语调也轻快起来。
“我真没事。以前父皇让我们几个皇子到乡下去体会老百姓的辛劳,整整两年都没有太医随行。我当时病得高烧了好几天,还是得照样干活。只是每日多喝些水,发发汗,就这样病就好了。人啊,哪有那么娇贵,都是惯出来的。”
“王爷,当时您年轻,那时身子骨经得起折腾,现在可不同了。”观音奴看见朱开朗起来,心里也轻松了一些。
“我身体好得很,这些年来都不曾生病。”朱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一阵剧烈的咳嗽趁虚而入,从他拍打的地方窜上喉咙,把他苍白的脸搅成了绛红色。
“臣妾,臣妾去给您配些药吧?”观音奴站起身来,像热锅上的蚂蚁。
“你?”朱边咳边指着观音奴,“我都忘了。你可也是个高明的大夫。瞧,还让我请什么太医呀。”
“臣妾才疏学浅,只是摆弄摆弄那些自己种的药材罢了,哪能和太医相提并论?”
“不管!在我心里你就是比那些太医强。”
“王爷……怎么还使上性子了?”
“来!”朱把一只手搭在床沿,“先给我诊诊脉。”
观音奴的脸瞬间绯红温热,她像雕塑一样坐着一动不动。
对于一个孕育了两个孩子的妇人来说,她还没有尝过情窦初开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