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军队还难对付。它们的繁殖能力超强,消灭了一批,另外一批一夜之间就会卷土重来,像扫荡一样,不给百姓留下一颗粮食。
另外,勋臣和武臣也不让朱元璋省心。
洪武初年,他将田地赐予他们,以田租充作俸禄。
结果这些大臣生出许多不法之事,盘剥百姓,横征暴敛。
他必须把土地收回来,还给农民,还要制定一套新的俸禄方案,让官员们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讨生活,看看他们还怎么为虎作伥。
朱元璋将厚厚的奏章往边上一推,抬起了头。
朱允炆站在朱元璋身后局促不安,一会儿看看舅舅,一会儿看看爷爷。
“你们都来的很早嘛,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不了,”朱元璋扫视着一张张让他失望的脸,“让朕给你们想办法。朕确实有很多办法,不过既然是朕想出来的,那么……”
朱元璋的眼睛停在了吕光矩的官服和官帽上。
他对无能的官员和贪婪的大臣的奚落戛然而止。
他正希望这些人学习的榜样——一个兢兢业业,克己奉公的正三品官员太常寺卿,做出了辞官的举动。
他心中酸楚,觉得自己殚精竭虑建立起来的王朝像一个刷金的泥菩萨一样不堪一击,留不住好官,赶不走蛀虫。
“吕爱卿扮作丹徒布衣,这是为何?”朱元璋声色俱厉,所有大臣俯首垂目,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臣不才,理当避让贤路,以角巾东归,请皇上准允!”吕光矩跪在地上,声如洪钟,意志坚定,双手高高托着官服官帽。
“避让贤路?爱卿之贤能,朕推崇备至。朕希望某些知府县令、王公侯爵能效仿一二。爱卿致仕,岂不辜负了朕的重托?”
“臣无德无能,有负皇上厚爱。”
“你的意思是朕有眼无珠?”朱元璋冒了火,他还得求一个人做官不成?
“臣不敢!皇上知人之鉴,有通天法眼!”
“你明说了吧,为何辞官?”朱元璋把手肘搭在龙案上,侧着身子,厌恶的把从最顶端滑落下来的奏章推到一旁。
“臣斗胆请皇上收回太子妃殉葬的诏令。”吕光矩义正言辞,毫无惧色。
朱元璋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
他哀于太子之死,劳于朝政之繁,竟然忽略了吕光矩和太子妃的兄妹关系。
“哼,原来如此!你以为你辞了官,太子妃就能免于一死吗?”朱元璋冷笑一声,一副不治得吕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