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了他的天性,这比痛苦还可悲。
他不能像二师兄一样,什么事都不想,像孩童般快乐。他没办法装傻,天生的聪明和成熟是他无法卸下的负担。
雍门广将这封十分重要的信放在最贴身的衣兜里,那里离他的心最近,可以得到举足轻重的关怀。
他找了一匹快马,向林贤的宅子飞奔。在林贤的家门口前,他始终用手护着那封信。
林贤的仆人通知他林贤已于昨日动身前往明州,他二话没说,飞身上马,喜悦的悸动在前方领航。
路途越遥远,越艰辛,这封信的价值就越大。他要让师父刮目相看,他能独立完成这样一项跨越州府的重要任务。
寒冬的暮色黑得令人毛骨悚然,凛冽的风在崎岖小道上呼啸而过,两旁的灌木齐刷刷向一边倒去。
雍门广和他的马丝毫没有退缩。他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信送到林贤手里。四五个时辰里,他一直在马上,他的速度比师父对他的要求快了一倍。
远处与黑暗连成一片的山林里传来了几声狼叫。他情不自禁用手护住胸口,他感觉到他的信不安全。
如果饿狼冲到这条小道,或者出现几个武艺高强的劫匪,他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黑暗是罪恶的根源,光天化日之下的正义逃之夭夭。他最信不过的就是黑暗。
磨刀不误砍柴工,为了安全起见,他决定绕一小段路拐到镇上,寻找一个客栈,等到曙光降临的时候再上路。
镇子上热闹多了,过往商旅的马车踢踏声,酒馆客栈的揽客吆喝声此起彼伏,驱赶走黑暗中的邪祟。
雍门广找了一间便宜的客栈,不是舍不得花钱,而是他认为他的信在越不起眼的地方越安全。
他甚至没有在人多眼杂的大厅吃饭,把饭菜叫到了自己的房里。
在他困倦的几乎闭上眼睛的时候,一个驼着背的老头端着四个小菜和两个馒头颤悠悠地来敲门。
“客官,您的饭菜来了。”驼背老头边说边走进屋内,动作迟缓。
雍门广瞥了一眼,没有嗅到危险的气息。放松下来后,他的倦意独占鳌头,他呵欠连天,眼皮越来越重。
驼背老头放下饭菜,没有立刻离开,一双浑浊的眼睛四处环顾,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你出去吧。”雍门广没有留意老头异样的举动,只想赶紧吃饱喝足,好好地睡上一觉。
老头慢吞吞地转身离开,就这么点功夫,雍门广已经塞下一个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