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央求。
释沙竹催促道:“知因,下山吧,这是一个大好机会。你不能一直在这里等你的女儿回来,这样是等不来的。”
知因的眼珠一动不动盯着窗外的茫茫夜色。他的思想也进入了那片黑暗之中。
他想像窗棱上的飞蛾一样寻找到一丝光亮,但那片黑暗是无边的,而他逐渐衰弱,甚至都没有能力再向前一步。
他不明白为什么命运转盘上的幸运指针永远不会在他身边停留片刻。他不需要出人头地,他不争神农宫的宫主之位,他只要他的爱人和女儿,但她们还是一个一个地从他的身边被带走。
他很想念女儿,那种想念变成了和吃饭睡觉一样的本能,变成了他身体里的一部分,和鼻子耳朵一样,他或许不再时刻意识到它们的存在,但它们和他一起呼吸,一起哀愁。
从女儿失踪的那年开始,他就特别留意来海会寺上香的香客。
从两岁多观察到二十岁,整整十八年,如此多的面孔他都仔细地端详过,以至于他女儿的模样居然在他心目中渐渐模糊,他只好把一切归结于放下。
造化从未停止过戏弄他,现在他的自我麻痹和欺骗都被血淋淋的剖开,他觉得痛,但是看到了一点光亮。
他要不顾一切走向那光亮,因为那光亮是他的全世界。
知因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现实做出了牺牲和妥协:“只要能找到我的女儿,去哪里都可以。”
农青山和农青云连夜下了山。农青云怕农青山改变主意,农青山怕那点光亮消失。
农铁舒表面上是去替农青山查她女儿的下落,实际上她并没有离开海会寺。农青云吩咐她留下来暗中搜查海会寺,寻找神农鞭。
被饥饿和疲倦折磨得昏昏沉沉的石头不知该往何处去。他低垂着脑袋,斜靠在一根被白蚁蛀空了的柱子上,彻底醒悟不是哪里都好玩,不是去哪里都比待在家里好。
他开始想念无微不至呵护他的娘,想念陪他玩陪他挨骂的丫鬟,甚至是从来不会露出笑容的爹。
一只大手在他迷惘之际拉住了他的胳膊,他以为他正在想念的人出现了。
“石头,到我那里去。”释沙竹笑眯眯的看着石头,引人的诱饵呼之欲出。
石头像被扔进冰窖,猝然惊醒:“不了,我,我不去!”
“你必须去!我有一项手艺要传给你!”释沙竹坚决得不容石头否定。
“为什么要传给我?世界上那么多人,你可以传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