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浇下,整个人脸色一白,剩下的话梗在喉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睿王?”秦晚瑟声调愈发冷了。
李星霖两手在身侧一紧,盯着地面某处,没有抬头看秦晚瑟。
深吸了口气,他挺直脊背,淡看向秦晚瑟。
“本王无话可说,你就当本王未曾来过吧。”
最后一个字还未落地,秦晚瑟抬脚进了国公府,连多看他一眼都嫌浪费时间。
李星霖站在原地,左右人流穿梭,平白显得落寞。
他一手从身后抽出,摊开掌心,里面孤零零的躺着一只翠玉耳环。
多年之前他被山匪埋伏受伤,两眼入了毒,短暂失明,其余五感也被毒腐蚀的逐渐削弱。
他只知道,是一个女子救了他。
他看不到那女子面容,听不大清那女子声音,只她某日照顾他时,滑落了一只耳坠,他便小心收起,再睁眼时,面前的女子便是陈雨柔。
问起耳环之事,她说,“当时丢了一只,以为再也找不到了,索性把另外一只也给扔了。”
他没有怀疑。
给陈雨柔赎身回府,毅然决然退了国公府的亲,迎娶陈雨柔。
但是这五年的时光,让他某日偶然听到陈雨柔跟她丫鬟的对话。
救他之人,并非是她。
他蓦然想起先前楚朝晟跟他说的话,一个舞姬,如何能凭空出现在那种乡下?早有预谋罢了。
醍醐灌顶,一朝恍然大悟,几番纠结之下决定跟秦晚瑟当面道个谢,但她一句话,便将他打回了现实。
阴差阳错,误打误撞,他认错了人,伤错了人。
但伤过了,便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他眼尾化开一抹讥嘲,连连摇头。
今日此举,在秦晚瑟眼里,该有多么好笑?
又或许从一开始,他在她眼里就是个笑话。
他深吸了口气,掌心武气一催,那翠玉耳坠变为齑粉,在指缝中滑落。
一颗心仿佛随着翠玉耳环的碎裂,而冻结起层层冰霜。
通红的眼尾温度迅速冷却,他掉头,脚下如飒沓流星,风风火火回了睿王府。
陈雨柔正准备出门寻他,却跟他在门口打了个照面。
“王爷……”
李星霖将她一把打横抱起,直入厢房,一张脸冷的可怕。
他越是如此,陈雨柔越发感到不安,“王爷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