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瑟推门而入,见男人身着月白衣袍,衣领规整,如玉打磨的手指轻抵额头,双眸似胧月皎皎,正专注的凝视着手中书卷,肩头两缕黑发垂下,随着门口涌入的冷风左右摇摆。
他蹙了蹙眉,有些不虞,但并未抬眼看她。
“还杵在门口作甚?”
秦晚瑟收回视线,提步上前,“王爷唤我前来何事?”
“自然是针灸,”楚朝晟放下手中书卷,抬眼望向她。
她始终一身素色衣裙,乌黑的发丝如云,用一支造型粗劣的木簪挽起。
但那精致的五官加卓然的气质,让那身衣服跟木簪都变得高贵起来。
他眸色一暗,薄唇紧抿,脑海中又开始胡思乱想翻腾起来。
索性闭上双眼,往椅背上一靠,“过来。”
秦晚瑟眼底掠过一丝失望,楚朝晟叫她前来果然没提加深合作的事。
分明那天答应的了?难道还是信不过她的能力?
一手从袖中摸出针囊,压着心思朝他走去。
纤细柔软的手指按上他的太阳穴,轻轻揉按着。
楚朝晟原本在扶手上轻敲的食指蓦的绷紧,一动不动,仔细看去,指尖已被按得泛了白。
按摩结束,放在扶手上的食指才缓缓放松,却就此沉寂了下去。
秦晚瑟施针手法越来越娴熟,红色的武气镀了金针,三下五除二施针完毕,看了一眼微微皱着眉心的楚朝晟,欲言又止。
感觉那一抹药香还在周身萦绕,楚朝晟唇角不可见的轻轻一勾,放在扶手上的食指重新轻敲起来,一下一下,十分有节奏。
“你可以走了。”他道。
秦晚瑟站直了身子,“王爷,已经第二日了。”
她等不了那么久。
从那雨夜看来,诅咒应该是一个月发作一次,相当于一个警钟,将她从安逸中强行拉扯回来。
而且,会一次比一次强烈,到最后,中诅咒之人生不如死……
“第二日,如何?”
楚朝晟缓缓撩起眼皮。
以往这女人施针之后,他睡意就会滚滚而来,但是眼下他貌似对她身上药香极其敏感,她在他便睡不着。
秦晚瑟正色道,“加深合作一事,王爷思考的如何?”
若是楚朝晟迟迟不答应,她就只能另寻出路。
楚朝晟这里,无疑是条稳妥的近道,若非逼不得已,她不想用其他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