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砰——
房里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一只价值不菲的瓷瓶从房门内飞了出来,砸碎在夜雨脚下。
“滚!”
夜雨站在一片瓷片残渣前,一动不动,如同雕塑。
眼角余光瞥见一道人影靠近,正要出声提醒,定睛一看,却是秦晚瑟。
“秦小姐……”
想起他去找秦晚瑟时,她故意离开的事情,夜雨眸光暗了暗。
“你家王爷睡不好就撒这么大脾气吗?”秦晚瑟伸脚拨了一下地上碎裂的瓷片,嘴里惋惜道,“真是败家啊,这么些瓷器,可价值不菲了。”
“并非睡不好才如此……”
秦晚瑟能感觉到他还有后半句话,但是到了这儿,他却止住不说了。
“秦小姐若是没事,就请回吧,王爷这个状态,怕是会误伤你。”
“若是没事,谁会来这儿啊,”秦晚瑟说着,人已经迈进门槛,“你家王爷要是没点良心,尽管再来误伤我便是。”
“秦小姐……”
夜雨伸手拉她,但是脑海中情不自禁升起个想法。
若是秦小姐的话,说不定可以让王爷镇定下来。
到嘴边的挽留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滚!听不懂本王说话吗!”
“咻”的一声,迎面飞来一只不明物。
秦晚瑟眼疾手快,伸手一抓,将那东西握在手中。
竟是一只鼻烟壶。
记得上一回他情绪不稳的时候,吸了吸这鼻烟壶情绪就镇定了不少。
眼下却连这东西都扔了……
“这么精致的鼻烟壶,扔了王爷不觉可惜吗?”
她说着,避开脚下扔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坎坎坷坷绕过屏风,在床前两米处立定。
楚朝晟靠在床头,衣着凌乱不堪,屈着一条长腿,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一只玉枕。
秦晚瑟心里咯噔一声,这要是再迟进来一下,砸她的可就是这玩意儿了。
他双眸猩红,像是几天几夜未曾安眠,青色沉痕绕眼一圈,加之一身的萧森寒气,如同那幽冥之门中走出的恶鬼,令人毛骨悚然。
“是你?”
他眼底一闪而逝一道清醒光亮,紧接着冷嗤一声,随手扔了那玉枕,“你还来作甚?本王连亲友都杀得,就不怕连你一块杀了?”
秦晚瑟手里握着那鼻烟壶,举步朝他走来,脸上毫无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