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放下的茶盏,眉眼逐渐舒展。
二人半晌无话。
期间楚朝晟张了几次唇,想问问她胃痛好点没,但看秦晚瑟神情淡淡望着窗外,一副对车厢里其余人毫不感兴趣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才柔和的脸色,又有阴沉下去的趋势。
一直到了钱府门口,二人都没有再说话。
夜雨跳下车,伸手替二人掀开车帘。
忽觉一股冰冷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脊背登时升起一股寒意,撩眼偷瞄了楚朝晟一眼。
这位爷双眉沉沉压着,眼底那青痕又明显了几分,看着一副要吃人的样。
夜雨心里犯了嘀咕,一路上并未听见这二位吵嘴,怎么又拉了一张脸?
秦晚瑟却浑然不觉,说了声“谢了”,便从车上利落跳下,转头打量那钱府的门面牌匾。
墙头挂了白幡,四处飘着白色绸带。
门口守卫穿着深蓝色长袍,肩头绣着钱府标志性的铜钱绣纹,头戴白帽,呈两列排开。
领头的是一位中年男子,身臃体胖,只是那发福的脸上,依稀能看到几分钱霜儿的影子。
他此刻躬着身,装模作样的接待从四方来祭奠魏芳的客人,待接过奠礼,又在人看不到的角度舒着眉眼偷笑,感谢亡妻死后给自己带来的这一笔不菲收入。
隔着厚重的高墙,里面阵阵恸哭声,以及此起彼伏的哀乐,如同一层遮羞的面纱,遮住了这些人丑陋的嘴脸。
秦晚瑟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即便这些人貌合神离、各怀鬼胎,但她挑着今天这个日子来,指不定他们要她如何好看?
钱进在门口招呼着客人,收着奠礼,眼角余光瞥见一个穿着素色衣裙,宛若青莲的女子立在不远处望着门前,先是疑惑的皱了皱眉,后似是想到了什么,面上涌出怒色,携着几个守卫便朝她大步跨来。
“秦晚瑟!你这个贱蹄子,还有胆子来我钱府?”
秦晚瑟仿佛没看到他几乎杀人的视线,启唇道:“姨娘去世,家母照顾弟弟没时间祭奠,我这个做侄女的,理应过来悼念一番,再说,我问心无愧,为什么没有胆子来?”
杀了该杀之人,自然问心无愧。
钱进被她脸上盈盈笑容气的七窍生烟,“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这贱蹄子给我押到灵堂!给夫人谢罪!”
左右人身上立马亮起或深或浅的红色武气,一手压在腰侧配剑上,朝着秦晚瑟围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