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样恐会触了霉头……”
追月还要再说,手却被秦晚瑟捏了捏,止住话头。
这男人说话、做事向来叫人始料不及,让新娘自己下来走进府中也不是什么奇怪之事。
自己走进去便自己走进去,这场亲事的本质,双方都清楚,不必在乎触不触霉头。
秦晚瑟一脚从矮凳上走下,立在楚朝晟身后,接过他手中红绸,跟在他身侧走了进去。
两人跨过门口火盆,进了大门,楚朝晟开了口。
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他二人才能听到。
“利用本王,方才可是耍了好大的威风啊。”
别以为他不知道,在国公府门口,秦晚瑟也是故意被钱坤打飞,让他出场救她的。
红盖头下,秦晚瑟眨了眨眼,淡然道,“王爷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楚朝晟脚步一顿,“什么?”
秦晚瑟脚尖一转,正对向他。
“眼睁睁看着我被钱源带走,并且利用我,挑起钱家内部矛盾,我与王爷做的,又有什么不同?要真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大概就是,我没有拿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当儿戏……”
隔着红盖头,她看不到楚朝晟此刻是什么表情,但能感觉到手中红绸微动,紧了紧。
“成这亲,不过是互有取舍罢了,王爷你我心知肚明,就不要继续做戏了吧?”
说完,松开手中红绸,由追月扶着,朝里走去。
楚朝晟立在原地,心中狂澜阵阵,久不曾息。
“王爷?!怎么回事?”夜雨连忙赶到,看着自顾自朝花厅走去的秦晚瑟。
楚朝晟立在原地,眼中惊疑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深沉。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知道他当时在场。
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像是做了什么错事,被人抓包了一样。
他杀人无数,曾几何时问心有愧?
但偏偏这回……
“爷?”
夜雨又唤了一声,楚朝晟一眨眼眸,神光敛起。
垂下眼睑一看,手中半截红绸掉落在地,沾染了些许灰尘。
他定定看了几秒,将红绸塞到夜雨手里,阴沉着一张脸,朝自己房间走去。
“给你了。”
“哎爷!还没拜堂呢!”
“不拜了!”
这二人任性妄为,浑然不按章法走,夜雨一个头两个大,想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