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那片落下的寻木叶,落地就生根,还以为青折将他们都当成肥料了。
没想到只是送走了,只要没出人命,就好。
果然,罪孽深重的,只有我一个人。
何寿瞥眼看着我:“聊聊。”
我朝他笑了笑,跟着他围着烧成灰的寻木林走着。
他抬手就将这一棵棵烧成灰的大树拍落,树干如同巨大的香灰落下,砸在头上,虽说不太疼,可也有点感觉。
我头发多,扯着墨修那件黑袍的兜帽戴上。
何寿却不停的将一棵棵的树拍倒:“这些都是多好的肥料啊,到时你还能种点菜什么的,完全自给自足了。寻木如果小的话,是不是很像现在流行种的多肉?枝粗叶厚,连叶子都能生根。”
他不说,我还不真没往这方面想。
现在他一说,发现寻木虽然大得离谱,可如果缩小无数倍,还真的像是多肉。
不由的摇头低笑:“小心青折听到。”
何寿总是能让人走出原本的情绪。
见我笑了,他这才站住,沉眼看着我道:“你准备拿何辜怎么办?”
我诧异的看着何寿,正想问他什么事情,可见何寿目光锋锐的盯着我,脸色也一改刚才的嘻笑,瞬间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事了。
何寿看上去再怎么大大咧咧,也是一只万年老乌龟,其实看事情清楚得很。
伸手将旁边一棵寻木推倒:“我和阿问说了,等这边收拾好后,问天宗的人就搬去新寻的山门。何辜也该和你们一起去吧,到时我封山自守,就不会再见面了。”
何寿在问天宗,关系最好的就是何辜了,他自然要帮何辜问上一句。
“不是不见面就行了的。”何寿嗤笑一声:“感情这东西,跟时间啊,什么在一起啊,其实没多大关系。就看某一刻的冲击力有多大!”
“你看阿问和青折,相守万年。可在阿问心里,却抵不过……那个人某时的几句话。”何寿沉眼看着我。
低声道:“而且何辜是从蛇棺出来的,当年……”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明明一张少年脸,却露出了欣慰的表情:“你以为何辜很大,其实也不过比你大一点。当年胡先生连夜抱着何辜逃到问天宗,不知道用什么术法,破了青折的禁术,却直奔问天宗。”
“那时何辜是个两三岁的孩童模样,在胡先生怀里沉睡不醒,脸蛋红扑扑的。可吐息之间,九峰山的草木都随着他呼息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