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说这摩天岭就是《祭祀图》里的地方,我本以为最多就是古迹,不会留下来多少。
可没想,这里完全就是一派祭祀的场景。
十几个戴着青铜纵目竖耳面具的祭司,石块堆成的祭坛,那根在边缘高耸的石柱,以及熊熊的篝火。
锁骨处的突然猛烈的发痛,我感觉自己好像被勒得喘不过气来。
于心鹤却强行撑着我,低吼道:“撑住!”
眼睛好像被烟薰得生痛,脑中似乎已经听到了那轰隆的鼓声。
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祭司,慢慢的从队伍中走出来,取下面罩,拉长着嗓子,如同唱歌一般:“击鼓,迎客!”
她嗓子极好,一声沉喝,夹着起伏的歌调,在云海中翻腾。
她身后的祭司随即扭腰,做了一个古怪且艰难的姿势,长袍一挥,露出腰间的腰鼓,双手快速的敲打着。
鼓点密集,声音雷起。
迎着呼呼的风声,还有旁边的火光,好像当真在祭神一般。
我却看着她那张脸,缓缓的吸着气。
那张脸我确定我没见过,可却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熟悉。
这就感觉,就好像你看到一个场景,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有时可能是在梦里见过。
也可能这种熟悉感,只不过是错觉。
“客来!”那女子却朝我双手虚虚一搭行礼,搭上了那个青铜面具,和身后的祭司一起,敲打着腰鼓,拉长着嗓子唱着古歌。
鼓声,歌声,风声,火声……
全部交汇在一起,我感觉自己脑袋在生痛,好像这摩天岭下面不再是翻滚的云海,而是无数滚动着的黑戾。
忙咬了咬舌尖,让自己不再乱想。
可随着鼓声慢慢响起,摩天岭的边缘下面,不时有着石头块唆唆往下落的声音传来。
扶着我的于心鹤脸色一变,忙扭头朝旁边看了一眼。
只见那条她所操的巴蛇,顺着我们攀登上来的环山小道,蛇形往上。
巨大的蛇身缠着这山柱,蛇头半昂于空中,蛇信嘶嘶的吐着。
而就在巴蛇身后,还有几条比它稍小点的巴蛇,和它交错着往上爬。
这些蛇条条巨大,似乎只要合力之下,这摩天岭就能被拉倒。
可它们爬到摩天岭上,却柔顺的贴在石坛的边缘,蛇头随着鼓点起伏。
蛇信嘶嘶的吐着,附合着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