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为何辞行,可是府上给的束脩太少?”
闻言,王夫子涨了涨脸,道:“并非如此。”当初岳峥来请他的时候,觉得他是读书人,再加上自己唯一的儿子要念书,所以给他的束脩可是十分高的。在这里做一个月,可以顶他的学堂半年嚼用了。
“哦?那是为何?”
见林嫣然避而不谈,王夫子顿时看向室内,却并没有见那个丫鬟。他觉得自己说出来太丢人,可是又一想,自己是吃亏的那个,凭什么不能说?
因此王夫子直接开口道:“实不相瞒,贵府公子顽劣,丫鬟目中无人,草民才疏学浅,无法胜任,故而辞行。”
“是么。”
林嫣然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又指了指旁边的座位,道:“先生且坐。”
那王夫子心里带着火气,只是见林嫣然好言好语,便也随之坐了下来,预备看这位夫人要说出什么来。
其实对于林嫣然,他也是不大看的上的。古人云从一而终,可这个岳夫人,非但已经嫁过一次,且还是跟夫君和离之后再嫁的,也不知那林家怎么想的,居然容忍了这等荒唐事儿。
要是他家的女儿,为了家族颜面,非得将她吊死以正家风不可!
林嫣然并不知这位王夫子在心中腹诽什么,只是见他面色不好,自己倒是云淡风轻道:“原本先生要辞行,我不该阻拦,只是有一疑问——夫君当初去请先生时,看中的便是您因材施教一道上格外精通。且当初您也曾说过,总角小儿皆顽劣,不妨事,为师便是要因材施教。怎么今日,您却因小二顽劣一些,便要辞行呢?”
闻言,那王夫子滞了一滞,又道:“贵府公子,着实顽劣!”
这话就是说,岳启光太过不堪了。
林嫣然端着茶盏的手一顿,将手中茶盏放了回去,眉眼冷淡道:“小二顽劣,给先生带来麻烦了,这是岳府的不是。”
“不敢当。”
那王夫子听得她这话,神情并未变化,虽说着不敢当,可那模样瞧着倒是敢当的很。
大抵是欺负她一个妇孺在家,或者瞧不上跟她说话罢了。
林嫣然心知肚明,说话的口气越发的淡漠了下去:“不过本夫人还有一个问题——方才听丫鬟说,您说我儿一身匪气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