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合着这冬日里的风,叫人觉得无比的凄凉。
太子低垂着眉眼,神情里是一派肃穆。只是唯有他知道,自己心中的喜悦。
方才那一句话,他也是在赌。
这些年父皇对于皇叔的态度,以及母后隐隐约约提起来的一些事情,让他心中有个疯狂的想法。
其实,父皇是非常恨那位兄弟的吧。
所以,他今日刻意提及兄弟情,便想要让父皇推及自己,转而发怒。
看来,他赌对了。
“承乾。”
听得皇帝叫自己,太子顿时便收敛了神色,依旧是一片的沉痛:“儿臣在。”
“你可知错?”
闻言,太子抬起头,诚挚道:“儿臣知错,儿臣身为长兄,却不能约束兄弟,致使他们犯错。儿臣以后必然好好改过,不会叫兄弟再犯错。”
“哼,这是你的错么?那是他狼子野心,心底肮脏!”
皇帝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道:“你错在,不该太心慈手软。为君者,当狠不狠,必受其乱!”
当年的他,就是没有狠到将顾清池除去,如今还要日日的做出一派兄友弟恭的表象来。
可实则内里,他恨透了这个人,恨不能他登时死去。
所以,皇帝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他要顾清池,身败名裂的死去。
才能免他这些年每每在梦境中醒来之后所想起的耻辱。
“儿臣知错。”
见皇帝脸上一片的阴郁,太子便只一味的道歉,此刻的皇帝显然沉浸在某种不能自拔的情绪之中,他不好再去撩拨皇帝的怒气。
许久,皇帝才回过神儿来,摆手道:“行了,你下去吧。”
闻言,太子这才行了一礼,郑重道:“是,儿臣告退。”
眼见得太子要走,皇帝又想起一件事来,因道:“还有,这些时日朕会着人约束承越,你的那些小心思,也收了吧。”
这话一出,太子瞬间起了一身的冷汗。
他神情不变,心中却掀起惊天巨浪:“儿臣遵旨。”
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皇帝已然对自己的行踪和做的事情了如指掌了么?
一想到这里,太子便觉得毛骨悚然。
等到太子离开之后,皇帝这才哼了一声。
毛还没长全呢,就想学人家勾心斗角?
他这两个儿子,真的是半分都没有自己当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