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二净,想要活命,他们就得继续往前走。
只有前进才有希望。
事实上,萧婵嬅躺着养伤的这几日,他们身边来来往往走了许多人。
牛大力因为顾及萧婵嬅的伤势才迟迟没有动身。
但是形势比人强,他们不能再等下去了。
萧婵嬅也知道情势严峻,刚开始牛大力还能带回一两根骨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骨头,但放在水里煮一煮,好歹还能自我欺骗说有点儿肉的味道,好歹也是骨头汤嘛。
可是现在,萧婵嬅能吃的就只有树根、树皮了。
牛大力很照顾她,就算自己饿着肚子,也要先紧着她吃。
有一次,萧婵嬅半夜睡醒过来,发现牛大力在吃泥巴,她眼眶顿时就湿润了。
她知道那叫观音土,是可以吃的,但却很伤脾胃。
明明牛大力可以自己吃树根、树皮,让她吃观音土的,可是他没有。
牛大力默默地付出,从来不在萧婵嬅面前喊苦喊累抱怨,可萧婵嬅宁愿他能够自私一点儿,不要对自己那么好,好到让她有一种浓浓的负罪感。
牛大力把两人的行李绑在胸前。
说是行李,其实也就是一口破铁锅和水壶,破铁锅是牛大力意外捡回来的,水壶是从阿旺村带出来的,破铁锅和水壶是两人目前最重要的财产。
牛大力绑好了行李,又蹲下身子,露出消瘦的背脊。
他对萧婵嬅说道:“花花,快上来,我们要走了。”
萧婵嬅乖觉地趴到牛大力的背上,对他把自己的名字唤成“花花”的事实,已经能够平静接受了。
牛大力说话带着浓重的阿旺村口音,他把“嬅嬅”念成了“花花”,萧婵嬅一开始还没注意到,时间一长便觉出不对劲儿,但也没特别放在心上。
直到有一次,牛大力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一朵已经蔫儿掉的小花,送到她面前,讨好地说“花花送给花花”的时候,萧婵嬅才真正意识到,牛大力是一直把自己的名字喊错了!
萧婵嬅当即就想要纠正他的发音,可转念一想,婵婵本就是个乡野村姑,怎么会忽然就认识了“嬅”这样高深的字呢?
为了不让牛大力起疑,萧婵嬅便只能默默忍了,由得他去了。
“花花”就“花花”吧,只要不是“婵婵”就好。
太阳依旧毒辣,牛大力背着萧婵嬅走了一段,便寻了个老树根底下休息。
牛大力喂萧婵嬅喝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