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他的忘川,扰乱了人间姻缘;惩罚他的爱人,亡故他在之前,令他痛心疾首,生不如死。
和合宫,姻缘谱,姻缘扣,一切管辖着人间情爱的灵物,他都想要毁灭。他多想帮助凡人得到爱一个人的自由,若不能自由自在地爱,长生又有何用,若不能了却思念,生命还会有极乐吗?
第四个人,命丧在精雕玉琢的牢笼中。
冰冷的天庭,阴暗的宫殿。
殿外的杀戮还未平息,殿中的宫人吓得早已不知躲在何处,只有仙侍毓桑守在床榻边,为天后扇着一碗汤药。即便躺在榻上,也穿着华美的天香牡丹衣袍,也要黛眉绛唇,绝不失尊容。她觉得无限疲累,从很久之前,就有了厌倦,厌倦身在一个密不透风的牢笼。
年轻的时候,想着怎样得宠,怎样母仪天下;老了想着如何风韵长存,蒙君不弃。她好似都得到了,又好似什么都没得到。一个小小的金蝉子就能让她尊崇多年的夫君,毫无情意,不容辩白地将其关押。
牢笼中唱着戏,唱走了木绾,唱走了尧妙,唱走了孜懿……可怜她从未觉得手上的血也抹在了牢笼的金碧辉煌上,自以为只是戏。
帝妃楠宜携子而去后,天帝迷上一个叫隋妲的女人,其成为天庭第五位帝妃。那女人生得极美,风情万重,又善解人意,活泼有趣,连她都忍不住喜欢这样性情的女子。受宠生子,顺理成章,可隋妲暗自服下了不易怀孕的汤药。她听到随身仙侍琥玟的禀报后,颇感惊愕,召其问询。
隋妲幽幽言语,才知一切都是伪装。其从来都不喜欢天帝,恨天帝觊觎她的美色,把其当作修阴阳之道的榻上奴仆。所以,其不要为这样的帝王,这样污龊的男人生下子嗣。
听罢此话,她不知该作何神态,只能劝诫隋妲好生顾惜身子,不要落下病疾。隋妲冷笑,天后不必担心我生下帝子,撼动祖云的尊位。若真有那日,我定然是不愿再活下去了。
这场戏,她是观者,身在戏外又身在戏中。
帝长子患有弱疾,帝二子遭父厌恶,帝四子流放荒芜,这天庭只有帝三子,她的养子祖云,好似占尽风华。但她能看出祖云的小心翼翼,惧怕与恭维,她不敢说木绾之亡故与自己毫无干系,但她真的没有亲手害死过任何一个人。她知道木绾盒中的不是乐游山的种子,而是一种令人乖顺的毒,放在身边,不伤肉体却有辱尊严……直到她的仙侍琥玟忽然消失,从她留下的线索,她隐隐约约察觉到有人偷换了种子,加深了毒药的力道……而那个偷换种子的灵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