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里掺杂着月女不可杀,否则坤月无人管辖的考虑,以及谋算周全:鹤寅不可杀,因为妖体有月女的神力,若伤之会遭反噬,更会引得月女崩溃自陨。天界四海都流传着月女被寒刑折磨成了一只无毛怪物,而囚禁在蛮荒地狱的鹤寅发肤鲜血斑驳,丑得不忍直视,听闻此事的一些人笑笑,叹道,痴男怨女,纠缠不休;还有一些人忧惧着,是否也会有沦落成孽缘恶果的时候呢。
“你在想什么?”见她神态迷离,回想着往事,楚戈温柔询问。
之烬淡漠道,“他还好吗?”
“伤得很深,昏迷不醒,偶有呓语,已派遣鬼仆去北海请人医治。”他心下一沉,无奈道,“北海储君好似忙着处置越州山君殁逝之事,无暇分身前来……看你的样子,已经猜到我为何去请储君瞿玖。”
悲怀因庆泽再起,伤感蔓延,她别过脸去,凝望远远天际,“他穿着怪异的衣袍,发丝凌乱,性情癫狂,你见其如此,必然疑惑,也察觉出他身上有着魔界的气息。只是你不敢过多打听,怕引得好事之徒的深究。北海储君瞿玖是个清净之人,地位不低,医术精湛,也不爱多管闲事,所以你认为请他来为天庭重臣看诊,很是妥当,没有后患。”
楚戈赞许她的睿智,但随即反问,“那你可知,空尘究竟出了何事?”
该告知那些连她这个故事中的人都不相信的话吗,看看局外人是怎样揣度如此曲折的流言戏本,“他入了魔界,成为魔尊雍恒的义弟……迎娶了一个貌美女子为妻,想要用我这个昔年旧奴之心,去救治爱妻的心疾。抑或想要凭借这颗心,修炼成天地间最厉害的人,凌驾众生……”
震惊万分的楚戈,脸色煞白,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更不会相信之烬所言。他立起身来,焦灼地走来走去,思索着前因后果,来龙去脉……终于,目光落到她平和的眼眸,轻声道,“之烬,我与空尘幼年相识,深知对方的心性,这些谎言绝非真实。”
“他哀戚癫狂地来虢州寻我,对我说过一些话,我觉得你们之间有着误会。”他半跪在地,抚着她温暖的肩头,“我从未见过他那么痴迷情深,一眼就能看出的真心……他跟我说,你在他心里很久很久了……是他贪得无厌,想让你陪伴在他身边,”
“我记得当年与空尘在天书阁习艺,空尘最是认真,我问他如此清苦,有何乐趣,他答道,要保护世道平安,让情深之人有喜乐良缘……你说,他这话是真是假?”楚戈刻意抛出索引,叩问她的心,他也在等候一个让自己安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