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长棣是知晓分寸的,也循规蹈矩,绝不强迫,算正人君子。
“这些话,你藏在心里就好,以后不准再言,免生误会。”之烬叮嘱,她是真怕口舌生是非,自己是流族之后,天命如何不敢追问,但必有劫数。她不愿有叵测心机之人晓得长棣与其关系匪浅,而胁迫他,威逼他,落不到好下场。
“别怕,有我在,你放心……我既然爱你,就考虑过一切命数,无论生死。”他恢复初见时,严肃清冷的摸样,吻过她的额头,“你不爱我,并无关系,只要你允许我爱你。”
至始至终,她都无法真正拒绝这样一个人。她有何颜面去推开此番无悔真心,又有何权力伤害与辜负他不求回应的情爱。她不爱他,但喜欢他,是如落花中醉酒,风云中行舟的那种喜欢……仅此而已。
不再多言,彼此心有灵犀,相拥片刻,她抬头看着他清朗的面容道,“我们给马儿取名平安,好不好?”
他笑着点头,好啊,就叫平安,只属于你我的平安。
岚城外,青山栖雾,飞雪玉花,世间又要过去的一天,谁人怀念。
入棠庙的青石板路,已有碎落白雪堆积,冷于城中。他一手牵马,一手紧握她的手,像个凡间儿郎携着发妻去还愿。虽则天象异常,倒是给人间多了祈愿的理由,庙里烟火繁盛,无论贫富。
庙中道童见他们不知门路,便引着两人去栓了马。四处可见零落的海棠花,庙门前有一株沧桑的海棠树,似有万年之龄,之烬觉得此树比以往见过的任何一株海棠,还要年老。它淡然醉卧,不愿俯视脚下来来往往的世人,而是微闭双目,听雪观雾,待风告诉它尘缘中又有何人何事时,它沉默点头,赠予风无垠落花。
她立于花荫中,冥冥之中,似见洛棠自树后而出,来到她身边,轻声道,花终究会飘零,风雨也不常遂人意,但你看,岁月是永恒的,情爱亦如此。待到繁花落尽时,不必追怀逝去,就像故事有讲完的时候,故人有归期,而你要好好活下去。活着,怀着温暖的心,去开启下一个故事,遇见下一个故人……度过下一个明媚的年华。
顺着她的目光,是风拥住落花,伴着细雪,柔软地如痴醉般四处摇曳,长棣叹道,“好美,丫头。”
“我看见洛棠了。”之烬伸出手来,掌心中有岁月的问候,瑞雪丰年,莫感难安。
“他让我,好好活下去。”
一身乌青麻衣,发髻上的枯枝染了青绿,他微微躬身,行了道法之礼,“飞絮绕岚山,祈求神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