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洛水,使得北海王庭大臣吉康行不出任何御水术法的长右。
犹记吉康言,名为长右的水兽在人间发起多处水难,真是罪孽。但它虽蛰于洛水,却能安居其中,且在虢州暴雨之时,洛水泛滥间,以排山倒海之水势,阻隔洛水并发,分流疏通洛水。洛水是上古圣河,它得仙道而伏洛水,也可称为善者。
那时他尚不博识,不解老臣吉康所言的这只制造水难又控制水患的妖兽,到底是恶是善。
老人解开屋檐下的葫芦,悠然自得饮酒,世间空空荡荡,哪有什么善恶,又怎会有真的人呢,无常矣。
“他化作一朵海棠花,入了我的眉心,你说他究竟是有话对我说,还是觉得我甚为孤独,想要伴我一生?”她的眼睛,如干涸的星河万里。
他温润的指腹抚着那眉心,像一个旧友,“在北海,每过万年就会选出一位最通达天地之心之老妇,奉其为寿姑。”
“世人只知药到病除,不知这药其实是取万物生灵之命研磨,捣练,烹制,本来就是以命换命。”
临来这幻境时,路上见行人遗弃把玩的花枝,瞿玖便拾起,置于此间,尽管那花枝残破不少。他将其递给之烬,轻柔道,“这是阳春柳,盛放时金黄耀眼,世人赞誉为金腰带,纷纷攀折,赏玩后便丢弃。”
谷鞢“在寿姑未曾识得此物有清热解毒,治疗瘀伤之药效时,世人看重其色如金石,但药效普及后,世人依然不以为然,觉得其俯拾皆是,何需在意。”
“之烬。”他轻柔唤她,“即便是对于世人来说可救治性命之物,他们仍旧不懂珍惜,他们怎会明白北海寿姑为了世间的疾病痛症,以身试药,毒遍全身。”
“哪为何尊其为寿姑?”
“因她通达天地之心,顾念万物生灵,可与天地同寿,自然天地也有其生灵循环之道。”
瞿玖动容道,“寿姑不顾性命,也要识药,为了解救世人,但世人如此辜负,不值得。”
阳春柳,与人间青柳一般有洒逸的枝条,只是多了金玉花蕊。两者皆于暖春而生,前者,世人折来赏玩,颓废则弃;后者,世人折来赠友,怀之远行。
“寿姑能有通达天地之心,天地既希望她可以识别出天地造物的用意,也愿她能够挽回那些世间真心。”之烬放下那渐而枯萎的花枝,起身步向轩窗,“不管是寿姑,还是你我,活在这世间,本就有不得已。”
“也许,对于长右来说,他想要以死来换得世人的谅解,世人就算不原谅也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