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窗远望,不知幻境中,源于何处的风,拂动着楼外桃夭,哀婉悲凉,她终于说道,“你会放我走吗?”
他禁锢着她的双肩,不可置信,“明明他辜负了你,伤害了你,你为何不愿忘记他!不去恨他!”
“你爱过一个人吗?”
听罢此话,他放下手来,冷笑,“我们真是世间可怜人,谁都得不到对方的爱。”
“放我去寻他吧……”
“连他不爱你,你都不在意了吗?”
谷姙他的星君,空尘,洛棠,怎会不爱她,即使那爱并不纯粹,带着欲念,掺杂算计,又如何呢。她这样一个身负罪孽之人,能得所爱之人多年照顾与疼惜,已是圆满。
“他爱我,他说过爱我……”
“如果他爱你,又怎会觊觎你的心,如果他不爱你,即使再过亿万年,他也不会爱你。”
惨淡面容的祖云,扼住之烬的下颌,“你是不是看不见我!是不是不管我如何不顾一切,作了此生最荒诞无稽之事,你都不信我对你的痴心!”
在她欲加言语时,他狠狠吻着她的唇瓣,没有一丝柔情,像是惩戒。任凭她如何反抗,也无作用,她从来都无能为力,从来都屈服于命运的摆弄。曾经她是一只法力薄弱的火妖,如今她是遭人忌惮的流族之后。
撕裂的衣衫,疼痛的伤痕……这一幕如似往昔,只是眼前的这个人没有误食闺中秘药。
发髻上的玉簪刺破了她的脖间,赤色的血令他冷静下来,他夺去簪子,零碎的血珠,染红了他的华衣。他不忍再伤害她,终于起身,穿上外袍,冷漠而去。
苦笑几许,她摸着脖间凉如寒冰的血,自言自语,“血这么冷,原来自己真的不是火妖……”
夜未央,月醇似酒。
瞿玖还未放下他从北海精心挑选的一箱好酒,便见之烬发髻松脱,脖间血色一片,裹着被褥,坐在榻边,似笑非笑。
“……有歹人擅闯,伤了你?”他急切地从怀中取出白绢,愠怒道,“即使不会医术,也要找布帛止血呀,你这女人,真是愚钝……”
“疼,瞿玖,别说了。”那伤痕深刻,她还是压制着眼泪,抑或提醒自己哪还有泪可流。
他用净水轻柔擦拭着伤痕,苦笑道,“要是我今日不来,你岂不是要坐在这榻边到天亮。”
之烬视他为挚友,又因他透彻是非,明辨黑白,虽有着阴沉秘密,却待她很好,令她逐渐痊愈。如此恩德,她信他会准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