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玖震惊不已,不曾想此刻被制服在地,憨傻的狼狈女子,竟然是帝妃。
仙奴将疯癫女子拥在怀中,帝妃生的病不是濡染之症,不会伤及他人,求您为她医治吧!
北海皇子,恕吾等多有冒犯,今日之事,还请皇子殿下守口如瓶,万不可泄露,也请此刻快些离去吧……
细看那女子之体貌,他迅即断症一二,这位帝妃,并无濡染病的表象,为何天庭无人看诊。
是天帝……仙奴的血顺着仙卫的金石锏,凄厉流下,殷红一片,凝结在帝妃的乱发上,甚为瘆人。
来不及阻止伤人之举的皇子瞿玖,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天庭小仙奴死在自己面前。他曾为天庭的规诫森严,多有顺服;曾对天庭的法力无边,多有崇拜;曾因天庭的富贵华丽,多有仰慕……而这一刻,那颗医者仁心,那颗未曾见识过世态炎凉之心,有了一丝颤抖……他问自己,这真的是引领四海五界万寿无疆,天下一心的天庭吗……
裹仙袋收了仙奴的身,干干净净,帝妃似乎不知方才死去了一个忠仆,还笑嘻嘻地咬着乌发上的血块,可怜可悲更可叹。
貌似下定决心般,他故作淡然,这女子到底是何人?
见北海皇子威严的神情,作为天庭微末的仙卫,即便守着帝令,不可胡言。却也不敢驳了北海的面子,其中一人,应声道,回皇子的话,这是废人孜懿。
他衣袍上的一枚红迹,如似半朵梅,也是天庭仙奴的血。此番腥气缠身,他如何还能让自己清白地去祭奠一位受着四海敬仰,风骨昭昭,博爱通达的师祖。
未归北海,而是停留在多采丹砂的璞滩。年纪尚浅的他还难以步出,亲眼见到人被杀死在眼前的恐惧,况且还是在其妄想着和贵清明的天庭。芦苇层层,乱石堆叠,这丹砂积聚之地,难闻鸟鸣,静得骇怪。他取出檀木盒中的万年灵芝,光华如玉,沉淀着生灵的情意。
瞿玖……她不确定的语气,你是北海的七皇子吗?
是,我是北海七皇子,瞿玖。他见她一身淡色衣袍,但髻间别着三曜金珠冠,只这一个发冠,便知女子是帝姬。
在那传言中,帝姬茗玉,何等尊贵,定是脾性冷傲,如今得见,好似凡间女儿。
身为天帝之子,她不称自己为本帝姬,也不着赤彤之色,除了那金珠冠,无一物想要显现自己血脉的高贵。依着天界规矩,他本不用对帝姬行礼,但出于礼节,他还是拱手道,不知帝姬,有何要事?
茗玉不顾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