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要娶我?”她静默地等着他回答,如在等候一颗凡心该不该绞杀。
他面无表情,还未从与之烬的情爱纠缠中,挣扎而出,“已娶你为妻,问这作甚。”
“因我太过喜悦,不曾深思其中的怪异……”她博弈几许,接着道,“尊上曾言你很爱我,让我多多报答。”
“我也深知欠你甚多,以身相许都不够,所以从未怀疑过你的用意。”她放下玉梳,看着镜中,他憔悴却俊朗的容颜,“在人间,我作过无难仙师,为人解惑,所以我明白情爱的真伪。”
披发素袍的空尘,感觉到身后的她泣不成声。他立起身来,扶起她,轻柔道,“你既在凡间待过,便知婚嫁于凡人来说,是一生的幸事。”
“可人间婚嫁所颂的唱词《桃夭》,所奉的桃花,你都未应允布置。”她望着他,读不懂他此时迷离目光。
“都说了,天庭的桃花姬患相思而终,不该以桃花为吉兆。”似乎生了火气般,他自顾自地去整理从天庭火云殿书斋,私自带至魔界的书册,不再理会她。
正翻阅书册的空尘,指腹冰霜,像要冻住书册上的笔墨。
桃花在其心中,怎会不详,而是堪比他的命,只是这命早已给了一个女子。那女子生于天外边际的丹梧山,虽则山中如今荒凉至极,一株桃树也没有。但她母族的故乡,以梧桐为栖息之木,以桃树为祈福之树,故而图腾为桃花。
族人流传着一首祝辞:东风春心浓,胭脂如意重;醉去理残妆,闲来舞霓裳;山河云烟归,却道海棠旧。
虽则时过境迁,风云变幻,那灼灼其华的桃花年月,宜其室家无法如愿。但海棠依旧,他还手握着一种结局。
“是因为她吧……”涪沧用尽力气,锥心一问。
他手中的书册应声砸在地上,隔开了本已深刻的沟壑。
“当年,我在云梦泽赠你一枝桃花,你欢喜入怀,难道那桃枝茂盛成树,花满枝桠时,你没得到你梦寐以求的答案……”
明明得到了所有的答案,可他违心地说,“哪里来的答案呢,不过皆是选择罢了,好比我选择你成为我的妻。”
“我有时,真的分不清你是爱我,还是可怜我。”她苦笑,“这问题我曾问过你,那时你的答案是,找到了,我还问是男人还是女人……”
“莫要思虑了,你好不容易才痊愈。”他惊惧自己的疏忽,还是不忍拆穿如人间戏本子一般的骗局。
“那你告诉我,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