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何曾笑过。
他放走那只不守规矩,闯入心门的凡物,吩咐侍奉在侧的鬼仆,”带毕方回房修养,盗枕之罪,日后再追责。”
鬼仆胆颤一番,有些犹豫,怯怯问,”……君上,君上,这……“
“要本君再说一次吗。“
一阵寒气袭来,众鬼仆连忙伏地,请求宽恕。
庆泽冷笑,这些怕死的鬼仆让她又想起那女子不知好歹,敢对他下生死战书,他可是等着呢,如今怕是等不及了。
他憎恶金银荣华,厌恶了杀戮,开始对曾经不以为然的男女之情有了懵懂心思。
如果一个女子说要找你报仇,以你的性命为此生必取之物,你该如何对待?往日,他喝醉了酒,对寝殿里的木偶说了醉话,无人应答。
他自己又说,我活了这么多年,从不知活着为何,如果有一个人能因我的亡逝而欢愉,也许我可以助她成事。
毕方是他唯一的朋友,也是他唯一信任之人,即使毕方欺瞒背叛,他气恼,起了杀心,可他终究无法赐死它。
当年,庆泽还是孩童时,毕方便陪伴左右,驮伏他四处闲逛。逍遥日子里,见山是山,见水是水,见人心是人心,总是有无数欢乐。
直到那日,他撞见他的娘娘娇弱地依偎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怀里,说着情意缠绵之语。
原来,人心是红尘中最肮脏之物,粉饰几许,扣着一张面具。
毕方呀,我娘娘辛柳,做了对不起父君之事,你说我该不该去揭发?
阿泽,君后的事你不该去深究,他们是大人啊,我们只是小孩子,哪懂大人的心思。
可是毕方,若你喜欢的女子瞒着你与别人有染,你会伤心吗……
阿泽,我还不懂,要不,你等我长大了再问我吧,那时候我一定给你最好的答案。
我娘娘是坏人,今后我必须讨厌她,因为她要付出代价。
花开花落年复年,越过江山,即使一身疲倦,我也风尘仆仆地赶来,主人,姒玄尽忠了……
你我之间丢失的那些年,再也找不回来了。
她见赤帝的伤口逐渐愈合,雨水将血迹洗得干净,她笑了。从前,她笨拙,性子急切,如今她也会温柔地抚上他的脸颊,慢慢道,”列山缙融,我欠你的恩情,今日算是还清了,你莫要再被人害了……“
”我好想回到过去……好想……“她倒在他身旁,流着泪,握着他的手,喃喃,”顾念一生,不过是岁月尘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