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回忆。他没有前生,后世也只能孤老茨山。
匆匆说过,他登上妖尊之位的那天,就是万千枷锁加身之囚期初始,再无自在。
虽则茨山方圆妖兽骤减,但茨山之盛名已在妖界远扬,他别无他法。为何,为何他连一点喜欢的东西都得不到……他此刻就要做出选择,他必须放弃。
“方才,我给火德星君指引的方向有误。”蓝衣仙人捂着心口,他眼中一直威严清肃的火德星君,为了一个女子彻底沦为凡间痴人。
“看来,今日我该道出我此行来意,不再隐瞒。”
仲炎疑惑,“孤山鼓劫你对本尊有所隐瞒?”
他拱手作揖,愧疚道,“妖尊,那次买卖不是互利,确切的说,是改天命,易劫数,并不是买卖。”
“以烬尤之命渡本尊之劫,怎会是买卖,本尊太过愚笨。”
“妖尊,此次,她令我前来也是为你渡劫……只是我不知该当如何……我已损一命,不愿再损。”他感慨,“我不想再为自己,替人行错事。”
“仙人请讲。”仲炎不解到底是谁如此惜他之命,他不过是一方妖尊而已。
“之烬姑娘需得……焚心为灰烬……才可解你们的合生劫数……”蓝衣仙人看着仲炎因此话,眼中的震惊与悲戚。
“你……替本尊告诉他,本尊的劫自己扛……请他怜惜众生。”
密林幽幽,她自黄泉而来,仙力尚未恢复完全,此番化为朱雀原形,已让她体力不支。之烬觉察到她的疲惫,“姒玄,你可是累了?”
她实在驮不动,缓缓落地,嘴里却逞强,“无妨,许是才从阎罗地宫出来,不习惯南海的雾气。”
“之烬,赤帝曾对我念过一句诗,醉去理残妆,闲来舞霓裳,你听过他念这诗吗?”
不知姒玄为何这般问,她如实答,“未曾。”
“赤帝言,他听闻东方阿殷族女子嫁人时,礼乐中会反复唱一厥诗词,但他只记得这一句。”
冥冥之中,她总是能在任何地方听到关于这个早已无踪的寥落贵族。他们的故事很凄美,却是她最惧怕的,好似五界只要说到东方阿殷,就嗤之以鼻,叹其为,痴男怨女,纠缠不休,浪迹一生。
“姒玄,东方阿殷早已被褫夺封号,贬为东鸾族。”她淡淡说道。
是啊,多久了,她中了初初的巫术,困在阎罗地宫以曼珠沙华消弭瘴气已是杳杳数年。她如今道出这句诗,只为一颗真心,她为之感动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