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黯然,心似被针尖扎得生疼。
暮霭朔风缓,青骢扶花归。
温酒知萧然,夷烟答弦徽。
山雨空弥嗟,流光粉黛薄。
远道岁月藏,栖迟重山茫。
此曲是他写给烬尤的,名为《寄故怀》,句句都是他对那百年流光的珍重。可是事与愿违,他作为东海卑微的十皇子任凭如何深情温润,也留不下一个欲念缠身的宁蒗山火妖。
那年,秋风向晚,她与他共骑青骢马行在陌上花野中。在宁蒗山的某处山坡下,一小庭院清雅别致,周围是青木瓜,他为这一方净土取名为青坡。
她轻摇蒲扇,红泥小火炉上温着木瓜酒,落木时节,最为清甜。而他盘腿坐着,奏响那古旧的丝桐,雾气袅袅而起,山雨欲来。
庭院里有株木瓜树日渐亡逝,如光影刹那间空白。她觉得凄楚,问道,它为何独自离去?
它走了很久的路,觉得累了,乏了,想要重新来过,有句话为死即为生。
一株毫无预兆病殇的木瓜树,令他们有了些惆怅情怀,他听到她酒醉后的那句呢喃,没有什么是恒久不变的,我不要活在废乱的世事规诫中。
年月会抹去一个人的容颜,添几笔皱褶,消弭康健身段。
她倚在他的怀中,青登,若我真的随你去东海,成了你的王妃,以后我们还会如在这宁蒗山一样欢愉吗?
他多想说一句,当然,一定,绝对如此。可是,他知道不会的,东海龙宫虽容得下火妖烬尤,但容不下一个喜好自由,清冷孤傲的妃子。
不知她是否睡去,他在她耳边,轻轻说,跋山涉水,想要寻觅最好的安心之地,但岁月薄情,总会躲藏,我们要两心相印,不然如梦到一个醒不来的噩梦般,被困在重重山峦中,绝望茫然。
初见美好,结局潦倒,不该是我们的判词。
“她还好吗……”他落魄的目光。
“我并不知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真的不是贪恋繁华的女子……”
他说不清究竟为何烬尤会变心,也不明晰自己怎么就那样轻而易举地放弃了她。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于烬尤,却没想过自己的过失。
她变化地那般面目全非,其中根源是什么……
“十皇子殿下,烬尤已经走远了……”
这一句话犹如魔障,将他挤压地喘不上气,景璃握着他的手,冰冷僵硬。
她死了……她不是要荣华富贵,凌驾众生,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