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狱的事,他气急攻心,一拳将书案砸裂。
那日祖云告诉他,若是之烬能去柏青宫当差,对入仙籍大有裨益,还可得他的庇护。
空尘虽难舍,但一想到自己尚且有罪在身,便应许。
可谁知竟让之烬深陷囹圄。
要如何才能让她平安无事?他后悔当初将她带到天庭,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怎么?这戏才刚刚唱起来,你就不想听了。”
他抬眼,看到宛柒似笑非笑,一副可怜他的样子。他心中一惊,事出有因,而这因难道不就是她吗。
“是你!”
“对啊,是我,疼痛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做这些事,便得欢愉?”眼前不可救药的她,正炫耀着自己的罪孽。
“忘了我说的话……没关系,我会让你记得牢牢地,到死都忘不了。”
“想知道,我怎么布的局吗?”她笑起来,面容扭曲,“很简单,在祖云身上下了一点药而已,男女欢好的情药,不知在天后娘娘到达之前,祖云殿下是否已经强要了那贱婢……”
“住口!你这个蛇蝎女子,就不怕有一日遭天谴吗!”
他持一把云纹长剑,剑锋凌厉,寒光乍现,与她的喉间咫尺相隔。
“人是我害的,你杀了我,又能如何?”
“若你当日伤我之时,能有几分犹豫,或许今时,我下手时也会给你留些念想,不过……来不及了,戏已然唱得越发好了。”
宛柒大笑着,看着此刻凄苦无奈的空尘,心中一丝慰藉,欠下的理应还,空尘啊,空尘,走着瞧吧,大戏还在后头呢。
之烬被仙卫扔进了天狱,这里黑暗阴森,冰冷入骨。
她忽地忆起,洛棠也曾在这样的地方,等待死亡。
天狱的牢室是一方方施法的玉石台。
在她牢室旁,有女子,蜷缩在角落,静静睡着。
“你是谁?”
之烬也想要睡觉,今日之事,让她如在深渊般胆怯无助,但在躺下的片刻,听见她的问话。
“以前是宫娥,你呢?”
“以往难言。”
“你在这里多久了?因何获罪?”
她冷笑,她容貌魅惑,身上血迹斑斑,看起来有些狰狞的美。
“几百年了吧。”
几百年,这女子或许在自己还没来这天上时便被关在了这里,这么长的日子里孤寂苦闷,还要受刑,实在可怜